枪口统一加装了消音器,黑洞洞地指向前方,像一群沉默的毒蛇。
两名负责警戒的士兵呈标准战术队形,一人持枪半跪,另一人站于其后,视线交错覆盖着扇形区域。
其余六人则抓紧时间补充体能,他们进食的速度很快,但动作很小,喝水时也只是拧开水袋的吸管短促地吸上几口,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各自负责的警戒方向。
一棵三十多米高的巨大樟树上,周强如同一只猿猴,悄无声息地在枝叶间移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的目光冷冽,如同鹰隼锁定了地面的猎物。
他缓缓摘下背后的复合弓,动作舒展而充满力量感。
搭箭,开弓,弓弦被拉成一轮满月,整个过程流畅如水,没有半分停顿。
最外围的一名哨兵正举着望镜观察远方,一支黑色的箭矢仿佛凭空出现,精准地从他脖颈的缝隙中穿过。
他身体一僵,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直到尸体倒地的轻微闷响传来,河边的同伴才察觉到异常。
“敌袭!”
另一名哨兵刚喊出两个字,第二支箭矢已经到了,从他张开的嘴巴射入,贯穿后脑,将他的声音永远钉在了喉咙里。
剩下的六名士兵反应极快,瞬间散开,以巨石为掩体,举枪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疯狂扫射。
子弹撕裂空气,将那片树冠打得枝叶横飞。
但周强早已不在原地。
他在粗壮的树干间飞速腾挪,身形快得如同一道鬼影。
士兵们的子弹只能追逐着他留下的残影。
一名士兵刚探出头,试图锁定目标,一支箭便从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侧方角度射来,直接贯穿了他的钢盔,强大的动能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身后的岩石上。
“他在树上!火力压制!”队长嘶吼着,更换了弹匣。
然而,周强的攻击从未停歇。
他时而在高处俯射,时而借着树干的掩护平射。
他的箭,仿佛长了眼睛,总能从最刁钻的角度,找到最致命的空隙。
又一名士兵被箭矢穿透胸膛,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后飞出两米多远。
剩下的四人彻底被恐惧击垮,他们放弃了反击,转身就想往河里跳。
周强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悄然无声。
他一边向前奔跑,一边从背后的箭囊中抽箭、射击,动作行云流水。
四支箭矢,几乎不分先后地离弦飞出。
最后四名士兵几乎同时身体一震,踉跄着向前扑倒,每个人的后心都精准地插着一根箭,黑色的尾羽在尸体上轻微地颤动着。
周强走到尸体旁,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箭矢一一拔出,用死者的衣物擦拭干净,重新插回箭囊。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热身,甚至无法让他的血液感到丝毫的温热。
做完这一切,他从一名军官的战术背心上扯下一枚臂章,在手里随意地擦了擦箭上的血。
然后才看了一眼污水处理厂的方向,眼神里是猎人看待猎物般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