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周而复始。
听着林万描述生死符的酷刑,赵敏眼中死寂与恐惧交织。
沉默许久,她突然仰起头,染血的唇瓣被咬得发白:堂堂七尺男儿,用这等手段折磨弱质女流,不嫌下作?
弱质女流?林末冷笑打断她簌簌发抖的身躯,丘慈使团灭门时,你可曾想过这四字?要我细说他们怎么死的么?
人永远不会真正共情他人之苦。
赵敏此刻才尝到砧板鱼肉的滋味。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只是刑架上崩溃的囚徒。我发誓......她目光如淬毒的箭矢射向林末,你加诸我身的,永生难忘。
林末迎着她的视线,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最终赵敏颓然垂首:蒙元要逼丘慈站队,借机出兵。
趁明军防备空虚,先夺边境百里城池,再索巨额赔款......话音未落便死死抿住嘴唇,仿佛吐露实情比酷刑更令她痛苦。
这计划看似粗陋,但师出有名总比无缘兴兵来得便宜——届时大明军民离心,士气必衰。
自建朝以来,蒙元铁骑早不复当年劫掠四方的凶悍。就这般简单?
国战何须诡计?赵敏扬起下巴,讥诮在眼中闪烁,正大光明削弱敌国,有何不可?
林末轻抚着下巴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应允了赵敏的选择。
她已无力自欺,生死符的折磨让人生不如死。
就在林末思索之际,躺在地上的赵敏悄悄将手探向腰间,随后迅速藏到身后。
她的动作极其小心,竭力避开林末的目光。咳咳...我已如实相告,你是否该兑现承诺,解开这生死符了?
赵敏轻咳一声,提醒着林末。
林末抬眼望向赵敏,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目光让赵敏心头一颤。莫非你想反悔?
赵敏急切地说道,身子不自觉地瑟缩,显露出对林末的畏惧。不怕我取你性命?你们阴谋已经败露,留你何用?
林末的手已然按在雪饮狂刀上。杀了我只会引发大战,蒙元更有理由开战。
你以为能独善其身?
届时朝廷不会放过你,百姓也会视你为敌。
赵敏借机反驳,同时悄悄拧开了藏在身后的瓷瓶。
她暗自松了口气,继续紧盯着林末。言之有理。
不过仍要将你带回光明顶。
赵敏沉默不语,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林末正要上前带走她时,赵敏心中不断祈祷药效快显。这些小动作还是省省吧。
林末突然出手点住她的穴道,一个空瓷瓶从她手中滚落。
虽然瓶内空空如也,林末仍谨慎地以内息护体。
赵敏眼中闪过喜色,以为林末中了悲酥清风之毒。
却见林末收起瓷瓶,若无其事地扛起她继续赶路。怎么...
闭嘴!再多说便取你性命。
林末施展风神腿绝技,转眼消失在林中。
随后赶到的苦头陀等人,只看到一地凌乱的痕迹。
[赵敏是他们后半生荣华富贵的保障。
如果找不到她,回去必将面对汝阳王的雷霆之怒。
生死难料。
苦头陀比划了几个手势,随后指向前方。
三人会意,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继续追赶。
转眼天色已明。
林末扛着赵敏翻山越岭,已奔逃多时。
此刻烈日当空,阳光灼人。
西域的太阳格外毒辣,虽是寒冬,却依然热得反常。
林末抬头望了望骄阳,神情平静。
他以内力化寒,周身清凉。喂,本郡主快热死了,赶紧找个地方让我歇歇!”
“还有,你难道想饿死本郡主吗?本郡主可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喂!你聋了吗?”
“本郡主要吃东西!本郡主要休息!”
两刻钟后。
林末在烤兔子,瞥了眼树荫下躺着的赵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真是个麻烦精。看什么看?快点儿!饿死本郡主,边关动荡,你就是大明的罪人!”
赵敏连声催促,但分寸拿捏得当,只逞口舌之快,未敢真正激怒林末。
林末心头火起,见兔肉已半熟,猛地一掷。嗖!”
插着木棍的烤兔直直扎在赵敏面前。
赵敏惊得闭眼,以为林末起了杀心,正懊悔挑衅过火,睁眼却见焦香扑鼻的兔肉。
她偷瞄林末冷脸,嘴角悄悄翘起。喂!不解开穴道我怎么吃?难道你要喂我?”
“王府里自有丫鬟伺候,可她们手艺精细——你行不行啊?”
林末烦不胜烦。
自从赵敏断定他不会下,一路上变本加厉聒噪,唯有一次生死符发作时才消停。喂!到底让不让我吃?”
见他沉默,赵敏扬声道,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林末大步上前,连点几处穴位解开她上半身束缚,末了在她胸口狠掐一把。
赵敏痛吸凉气,下半身仍动弹不得。早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