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道:“臣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祸水东引,但臣比对了使臣觐见时递上的文书上的盖印,的确和八殿下的私印一模一样。”
话虽这么说,他脸上却犹有疑虑。
无他,实在是这实名制刺杀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沅獠真的就这么自信一定能杀了皇帝,竟然丝毫不遮掩一点。
而且更诡异的是,如果联系起沅獠这段时间在京城里的行为,顾安竟然觉得对方真的能做出这么蠢的事。
皇帝少见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指敲了敲桌面,道:“无论如何,滇黎和刺杀之事一定密不可分,立刻让人抓捕滇黎使团所有人,出去沅獠之外全部严刑拷打,同时给滇黎送一份信,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的殿下都做了些什么。”
“是。”顾安应得很快,顿了顿,小心问道:“那太上皇和北夷通敌意图谋反一事?”
皇帝像是才想起来,随口问道:“父皇如今在哪儿?”
“臣擅作主张,暂时将太上皇囚禁在其寝殿内。”
“那就先关在那儿,他毕竟是朕的父皇,按理应该从轻发落,但是。”皇帝话锋一转,眸中寒光闪烁,“通敌乃是叛国大罪,即便他是朕的父皇,朕也绝不可轻饶。传朕旨意,将太上皇软禁至京郊连云寺山后的别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那侍奉太上皇的人……”
“既然身负重罪,怎可还让人侍奉。别院中,除了太上皇,一只蚂蚁都不许有!”
顾安领旨去办事了。
此时,使团队伍也终于回到京城。
秋狝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外国来客人人自危,一回来就自发关在鸿胪寺里,生怕沾上一点麻烦。
唯独慕容琮特立独行,直接闯进了沅獠的住所。
沅獠正指使这尼乌给自己捏肩,猝不及防被踹门声吓了一跳,面色不善地看着慕容琮,道:“慕容王子好大的阵仗,是想在我这儿造反吗!”
慕容琮懒得理这个被人玩弄还不自知的蠢货,伸手去抓尼乌的手腕,恶狠狠道:“你跟我过来!”
尼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往沅獠身后躲了一下,眼眶瞬间蓄起一层泪花,我见犹怜。
“不知我哪里得罪了王子,我先给王子道个歉。只是我是殿下身边的人,就算您是别国的皇子,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把我带走啊。”
说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沅獠心疼的替他拂去,转头对慕容琮横眉怒对。
“慕容琮,谁给你的胆子来我这里撒野,赶紧滚出去,不然别怪本殿下把你打出去!”
慕容琮不可置信地瞪着尼乌,看到对方一边落泪一边对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尽挑衅的笑容。
然后沅獠一回头,又是一副可怜小白花的样子。
啊啊啊啊!
这个贱人!
慕容琮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绿茶,被气得理智全无,张牙舞爪地就要冲上去打人,沅獠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过去,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尼乌在旁边溜溜达达看戏,时不时用惶恐无措的声音喊两句“你们不要打了”。
然后沅獠和慕容琮就打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