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样等我娘知道真相后岂不是会觉得你太轻浮。”林玦自说自话地否了,撑着下巴继续冥思苦想,却始终没有说一个“不好”。
顾安怔忡片刻,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算了。”他说:“以后我再给哥哥咬一个就好了。”
林玦好笑道:“你真的是小狗吗,看见什么都要咬一口。”
“我才没有什么都咬,我是哥哥的小狗,只会要哥哥。”
顾安说的理所当然,垂着眼尾抬眸看林玦,黝黑的眸子里满满当当只装着眼前人的倒影,他好像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最可怜可爱一样,嗓音轻软,“哥哥要不要我这条小狗?”
“……”林玦轻轻倒吸一口冷气,耳尖滚烫,这次换成他伸手捂住这双作孽的眼睛,缓了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轻的仿佛错觉,顾安睫毛颤了颤,抓住眼睛上的手想挪来看看林玦的表情,林玦先一步撤开,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床,仿佛有狼追一样埋头冲出屋外。
等顾安眼前恢复光亮时,早已是一片空荡,只有被强行冲开的门还在发出不满的吱呀控诉。
林玦猝不及防被撩了个满脸通红,慌不择路接了盆凉水疯狂扑到脸上,被冻得嘶嘶倒吸冷气才冷静下来,抹了把脸故作镇静的走回屋内。
“你也去洗漱吧。”林玦只字不提刚才发生的事,目不斜视仿佛真的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体贴的叮嘱:“外面冷,记得穿好衣服。”
顾安微微挑眉,没戳破对方的故作从容,起身出去片刻后又重新回来,将一个手炉塞进林玦怀里。
“哥哥等等我回来就给你梳头。”顾安还惦记着之前的诺言,扫了一眼旁边的梳妆台,索性直接把发带拿走,一点机会不给林玦留。
林玦不懂绑个头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不过他向来在小事上惯着顾安,有人代劳更是顺了他的意,便老老实实抱着手炉等待。
顾安回来的很快,站在门口等寒气散了才走过来,熟练的为林玦绑好头发,明明早就起床的两个人终于用上了早膳。
吃过饭,顾安便悄悄从角门低调离开。
不是他不想黏着林玦,而是最近皇帝时不时就要叫他进宫,若是被对方知道他整天赖在林家恨不得住在这儿,难保不会给林家带来什么隐患。
林玦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背影消失才转身回到院子书房,摊开书开始最后的复习冲刺。
前些日子为了顾安的生辰,他是茶不思饭不想,功课落下许多,林如海却是顶多二十天就要到京城了。
为了能过个好年,林玦堪称头悬梁锥刺股,看书看的想吐,如此折磨数日,时间终于到了林如海抵达京城的这一天。
林如海提前好几天就给家里送来了信,贾敏天天让人在码头等着,这天一接到人,顾不上搬行李,先一辆马车把人送到林家,一家子在外院相拥而泣,诉尽这半年的思念感慨。
林如海摸摸黛玉柔软的小脸,又捏捏林玦越发坚实的臂膀,眼中含泪笑叹:“不过半年不见,为父怎么就觉得你们长大了这么多。”
他低头看着已经长到他胸口的黛玉,莫名有些鼻酸,又是酸涩又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