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盈愣了一下,顾不上此时的狼狈,连忙回头看向绊倒自己的东西,眼里瞬间迸射出两道光芒。
“这人是谁?”他努力藏住语气中的惊喜,佯装怒道:“林大人不是交代了不许有人进这里,谁还敢明知故犯!”
外面围观这里的官兵闻言茫然地面面相觑,有好事者悄悄点了一遍人数,疑惑地大声回道:“大家伙都在这儿,没少人!”
金盈眼里的亮光更甚,心中的喜悦已经克制不住地从眼里流露出来。
他转过身,仔细观察起这具莫名其妙出现的焦尸,笃定道:“一定就是他蓄意纵火,这手边还有装煤油的罐子,难怪火势蔓延得这么快,这人是存心想要烧死这屋子里的人。”
林玦也凑过去,摇了摇头提出疑点,“既然是他纵火,放完火跑了就是,为何会引火自焚?”
“自然是畏罪自杀。”
“不,他明显有挣扎的痕迹,临死前还在试图跑出这里,如果是自杀,怎么会留下爬行的痕迹呢?”
“这……”金盈被问住了,不太确定道:“难道他是被人强行关在了这火场里?”
“或许吧,但火应当是他放的,他手上有浓重的煤油味儿,灼烧的也最严重,只有碰过煤油才会这样。”
林玦蹙着眉分析,金盈隐晦地看了林玦一眼,自以为已经和对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严肃接话道:“这人来历必然不简单,林大人,为今之计必须要尽快找出这人的身份,再顺藤摸瓜,找到背后指使之人。”
“金大人说的是。”
林玦缓缓点头,起身向官兵下达了筛查山匪的任务,而后转身扒开焦尸的衣服,认真道:“如果他真的来历不凡,身上说不定会有证据,只可惜这里没有仵作,火又烧的太大,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
金盈忙不迭点头,和林玦合力将焦尸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这人身上除了烧焦的布料之外什么都没有,金盈暗自着急,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变得粗暴,结果不知道碰到了哪儿,一块明显和粗麻衣服不同的布料掉了出来。
他一怔,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将那块布料捡起,仔细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
“林大人您看,这是不是金银线?”
林玦辨认一番,伸手搓掉周围焦黑的布料,露出金灿灿丝毫没有受烈焰影响的金光,点头道:“真金不怕火炼,这是金线无疑。”
“一个山匪,衣服上怎么会有金线?这一定是幕后主使给他的酬劳,让他放了这场大火。”金盈原地不停踱步,眼睛越来越亮,思绪越说越顺,语速逐渐加快,“只是这人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想让他活着出去,伪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想要蒙混过关!”
“但他们肯定没想到,这人会把金线贴身藏着,火烧的掉人,却烧不化金子,终究是百密一疏!”
林玦静静听着他慷慨激昂的推测,神色平静如水,沉吟片刻,补充道:“这金线发现时和布料紧紧相贴,形状隐约大概率原本是衣服上的刺绣,或许对方只是给了衣服以做交换,打着能一块烧掉的算盘,却没想到上面的金线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
“林大人说的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