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的宝石,倒映着孙二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依恋。这个词汇,像一根无形的毒刺,扎进了莉莉丝的灵魂深处。她曾是女王,是俯瞰众生的存在,她的眼神里只会有威严、冷漠或者憎恶。可现在,这算什么。
孙二狗的手指,还停留在她因为情潮而泛着动人红晕的脸颊上。他没有动,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工,还带着灼人温度的艺术品。
“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半分起伏,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好不好。
可这句平淡的话,却让莉莉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
她该怎么回答。
说屈辱吗?可身体深处,那股从未体验过的,仿佛要将灵魂都融化掉的余韵,还在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最后的理智。那股温暖而霸道紫金色气流,依旧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修复着她数百年都未曾痊愈的陈年旧伤,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一百岁。
说痛苦吗?可那种彻底被主宰的恐怖感觉,却又伴随着一种让她羞于承认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
莉莉丝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她身为女王的一切,都在这个男人面前碎得一干二净。她甚至觉得,只要这个男人再多看她一秒,她就会像一条被驯服的狗,主动匍匐在他的脚下,摇尾乞怜。
不。
不能这样。
她是莉莉丝.冯.克鲁南,圣血古堡的女王。
一股所剩无几的傲气,支撑着她,让她艰难地,从那张冰冷的荆棘王床上,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晚礼服早已碎成了布条,根本无法遮掩那具因为龙气洗涤而变得比顶级羊脂玉还要莹润完美的身体。
她没有去看孙二狗的眼睛,只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羞耻的声音。她想站起来,想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让她沉沦的地狱。
可她刚刚抬起手臂,一股突如其来的,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就让她眼前一黑,身体一软,重新摔回了那张床上。
孙二狗笑了。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别白费力气了。”他凑近她,那股浓烈的,让她心惊肉跳又忍不住迷恋的阳刚气息,再一次包裹了她。“你的先天能量,已经被我吸走了大半。现在的你,比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还要虚弱。”
他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瓷器。
“不过,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吧。”他另一只手,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曲线,缓缓向下滑动,最终停在了她那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我给你的东西,可比你失去的,要珍贵一万倍。”
轰!
那只手掌接触到她肌肤的瞬间,一股更加精纯,更加霸道的紫金龙气,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冲入了她的体内!
“啊…”
莉莉丝像一只被抓住后颈的猫。那双刚刚恢复了一丝清明的紫罗兰色美眸,瞬间再次涣散。
如果说,第一次的反哺,是温暖的溪流。
那么这一次,就是滚烫的岩浆!
那股霸道绝伦的能量,横冲直撞,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精准,没有破坏她任何一处脆弱的组织。它在用一种更加强势,更加不讲道理的方式,对她进行着第二轮的,更加深层次的改造!
骨骼在发出轻微的,如同炒豆子般的脆响。那不是断裂,而是在重塑!变得更加坚韧,更加轻盈!
血液在那股龙气的冲刷下,流速骤然加快,颜色也从原本的暗红,变得如同最纯净的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那些沉淀了数百年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细微杂质,正在被那股紫金龙气,强行地从每一个细胞里挤压出来,然后化为一缕缕黑气,从毛孔中排出!
一种难以言喻的……,伴随着这种脱胎换骨般的剧痛,同时爆发!
“不…停下…求你…”
莉莉丝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她的嘴里,发出的,是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带着哭腔的呻吟与哀求。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哀求他停下,还是在哀求他…不要停。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也太…美妙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生铁,正在被一个技艺高超的铁匠,用一把巨大的锤子,反复地捶打,折叠,锻造。每一次捶打,都让她痛不欲生,灵魂都在颤栗。可每一次捶打过后,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坚固。
而孙二狗,就是那个手握巨锤的铁匠。
他看着身下这个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志,只剩下本能反应的血族女王,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残忍的快意。
“这就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回响。
“女王陛下,你数百年积攒的能量,对我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啊。”
“我还没…吃饱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再有任何的怜惜。他再一次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开始了……
因为她的身体,她的本能,比她的理智更早地明白了一件事。
每一次的失去,都将换来更加极致的“赏赐”。
《欢天宝鉴》的功法,在孙二狗的体内,运转到了极致。
他体内的丹田气海,如同一个永不满足的黑洞,疯狂地吞噬那股纯净到极致的先天能量。
那道刚刚裂开一道缝隙的瓶颈壁垒,在这股庞大能量的持续冲击下。裂缝,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大。
畅快!
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漓感,传遍了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层次,正在发生着无比真实的跃迁!
而作为代价,莉莉丝的意识,已经彻底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原来…这就是沉沦的感觉。
…
寝宫的废墟中,一片死寂。
所有幸存的血族,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他们不敢抬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从寝宫深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属于他们女王的,那压抑不住的,时而痛苦,时而欢愉的破碎吟哦,像一根根烧红的铁钎,反复烙印在他们脆弱的神经上。
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里面究竟在发生着什么。
但他们能感觉到,那股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的,如同神明般的恐怖威压,正在以那张荆棘王床为中心,一波又一波地向外扩散。
而那股威压之中,还夹杂着另一股,属于他们女王的,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攀升,变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强大的气息!
毁灭与新生。
掠夺与赐予。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诡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让他们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敬畏的恐怖力场。
姬如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张被残破帷幔半遮半掩的王床。可那不断传来的声音,却像魔音贯耳,让她心烦意乱。
她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