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后知后觉地捂住嘴，脸色刷地白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我……”
她结结巴巴地后退两步，“我就是随口说说。”
沈知远没说话，只是平静看她。
温软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完了。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有个不知死活的雇佣兵在背后骂了陆凛一句疯狗，第二天那人就消失了。
据说被派去清理S级辐射区，连骨头都没剩。
“沈、沈哥”
她声音发抖，“我就是脑子抽了，我错了！”
沈知远垂眸看着她，忽然轻笑一声：“你运气不错。”
“啊？”
“他今天心情好。”
沈知远转身，语气恢复平静，“东西照常交易，但别再有下次。”
温软僵在原地，直到沈知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才猛地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
好家伙，后背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这位军师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可也是个治愈系和精神系双异能高手。
她郁闷地撇了撇嘴。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把日子过得舒坦点儿，结果自己这张破嘴又漏风了！
想想就心塞，她这个穿越女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还有比她更惨的吗？开局直接空降到末世两年后，连个新手保护期都没有。
异能？只有最低阶的木系，催生个小豆芽都费劲。
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绑定了位面交易器这个金手指，还没等她大展拳脚、开启征服星辰大海的传奇人生，秘密就被大反派陆凛发现了。
结果呢？
能力没提升，地位没改变，直接成了人家的专属交易工具人。
唉，温软在心里长叹一声，这剧本拿得也太坑了！
指挥中心监控室里，陆凛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把玩着一片冰晶。
这是夏清澜发间玫瑰凋落时留下的。
屏幕上，温软惊慌失措的模样被拍得一清二楚。
“吓唬她做什么？”他头也不回地问。
刚进门的沈知远推了推眼镜：“省得她总想作死。”
陆凛轻笑，冰晶在他掌心化作流水：“随她去吧。”
他起身走到窗前，玫瑰终站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远处净水厂方向隐约泛着蓝光。那是他和夏清澜“合作”的净水厂，紧邻她的地盘。
“疯子”
他轻喃这个词，唇角忽然勾起危险的弧度。
记忆里会这么称呼他的，除了这个聪明却总做蠢事的继妹，就只剩她了。
可惜，那个丧尸皇小姐，他拿她没辙。
而且，她喊他疯子，他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不起来。
真是无语了。
沈知远默默后退半步。
每次老大露出这种笑，准有人要倒霉。
“通知后勤部，”陆凛突然开口，“明天起，温软调去E区净水厂做水质检测。”
沈知远：这招够绝。
私下合作的净水厂是丧尸皇夏清澜的领地，这已是共识。
尽管她明令禁止丧尸主动攻击人类，但那些受她意志驱使、专门护卫水源的高阶变异体，本身就足以让任何闯入者望而却步。
它们是她用来震慑，尤其是防备联邦基地暗中破坏的。
“要特别说明是您的命令吗？”沈知远小心翼翼地问。
陆凛瞥了他一眼，眸中血色一闪：“你说呢？”
沈知远立刻低头操作终端，同时为温软默哀三秒。
惹谁不好，非惹这个睚眦必报的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