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用手指蘸了一点点,放进嘴里,那带着花香味的甘甜瞬间充满了口腔,一直甜到了心底!
苏宛贞用温水冲了浅浅一小碗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着,那久违的香甜,让她对往后的日子,似乎也恢复了一丝信心和盼头。
陈卫东又让赵铁柱给老支书家送去一瓶,让周文韬给赵大队长家送了一瓶,自己则拿上一瓶,去了妇女队长李春梅家。
李春梅看到他来,有些意外,开心地接过那瓶蜂蜜,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少女的羞涩,让陈卫东感觉怪怪的!
“春梅姐,这里还有一只鸡!你炖了给我大侄女补补身子,孩子还小正长个呢!多吃点肉才能长得跟你一样漂亮!”
不知为什么陈卫东面对李春梅的时候,总是很轻松,就连说话都有点太随意了!
刚说完最后一句,就发现自己好像说秃噜嘴了,这些话在这个年代算得上调戏妇女了!
陈卫东表情一尬,刚想解释一下。
李春梅率先笑着开口了,“卫东!你又打趣你姐了!什么漂不漂亮的,我都是孩子的妈了,还是个……”
说到这里,李春梅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
陈卫东赶忙接住话茬,“春梅姐!你这是啥话!你在我眼里就是很漂亮!我都想认你当姐姐了!”
李春梅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随即似乎想通了什么,爽朗的笑着说道,“那我可当真了!你这弟弟我认下了!以后有啥事儿别跟姐见外,在这秀山屯,姐就是你的亲人!”
陈卫东自然开心的答应,坐在院里的小桌上跟李春梅聊了一小会儿才离开……
老支书拿着那瓶蜂蜜,在煤油灯下端详了半晌,又打开闻了闻,吧嗒着烟袋,对着来商量事的赵大队长说道,“福贵啊,看见没?这后生,心里有杆秤,懂得分寸,也知好歹!得了好处,不忘大伙,是个能成事的苗子……”
赵大队长拿着属于自己的那瓶,也咂摸着蜂蜜那独特的甜味儿,点了点头道,“卫东这孩子是不错,能干,也仁义!就是太能折腾了,也太出挑,容易招人嫉妒啊……”
果然,没过两天,屯里那个有名的长舌妇刘婶子,在井台边洗衣服时,阴阳怪气地跟旁人嘀咕起来……
“哎呦,有些人啊,就是不安分!整天不琢磨好好种地,净鼓捣些洋玩意儿!”
“你说他一个知青,又是打枪又是养蜂的,闹腾得慌!”
“再说了,那蜂子是好养的?瞅着就吓人,这要是飞出来蜇了娃娃可咋整?”
“真是操心不完的心!也不知道队里是咋想的,就由着他胡来!”
……
这些话很快就有那好事的人传到了陈卫东的耳朵里。
陈卫东听了,没急着去争辩,也没去找刘婶子理论。
他想了想,反而在下次民兵集训休息的时候,主动给大家讲了一课,内容就是如何防范野蜂袭击,万一被蜇了如何紧急处理的土办法和常识。
他讲得深入浅出,实用易懂,大家觉得都学到了!
这下既普及了知识,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意外,又无形中把刘婶子那点阴阳怪气给怼了回去!
‘我陈卫东不是瞎鼓捣,我这是讲科学的,有知识的,还顺便教大家怎么防范野蜂。’
后来他才从赵铁柱他娘那里得知,这刘婶子和二赖子是远房表亲,虽然人品不算大坏,但也不是啥明事理的女人,心眼小,还爱计较!
估计是二赖子被送去劳改,她心里不痛快,再加上可能被谁背后怂恿了两句,就把怨气撒到陈卫东头上了。
陈卫东知道了这层缘由,也只是摇摇头,没再去和她计较。
他知道,跟这种拎不清的妇女纠缠,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用事实说话!
他把精力又放回了照料蜂群和筹备下一次进山狩猎的事情上。
他的蜂蜜和猎物,因为在屯子里就是最好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