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起下来的段宏瑞,这就被处理了?
他吓得立马缩进了四班。
“怀书排长,你是一排的排长,老跑我们四班来干啥?”李镇山看着小说,不满的道了一句。
怀书立马换上笑容:“大哥,还是跟着你们四班的大哥们混,心里踏实。”
班长牧江龙:……
“你这么猥琐,是怎么考上军校的?”
怀书手里拎黑色袋子:“运气好,运气好。”
“老班长,你看,这是我特意给您带回来的云城风干羊肉,还有这牛肉干,绝对的SSS级货。”
牧江龙眉毛一抬:“我们连,不兴这一套。”
怀书看着桌子的牛肉干,看着牧江龙伸手拿起牛肉干,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
老班长,咱不带这么玩的啊?
牧江龙斜了眼怀书:“小李,小海,亮亮,还有小胖子,都是我的兵,他们孝敬老子,天经地义!”
怀书:……
这礼愣是没送出去。
你别说。
老班长还真是讲原则。
他带回来的东西。
老班长是真的一点不收,包括其他几个班,与牧江龙交好的,送来的特产,一律都是拒绝的,除了四班的几位。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四班自己内部,不存在利益牵扯。
别的班排送东西,这人情债最难消的。
周小海递了支烟给怀书。
“你们云城的羊,抵抗力那么强的吗?”
“胖爷下的药怎么没效果?”
“昨天看他们卸车的时候,羊全都是活的。”
怀书坐在床边:……
“周排,活的是活的,你没看车上饿了几天几夜,全瘦成了皮包骨?”
李镇山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又道:“胖子这次下的药,不是毒药,他说是什么让羊不吃东西的药,我也不懂,反正主打一个羊下车后,病殃殃的卖不出去。”
“毕竟车上弄死了,少不得就杀羊了。”
“饿了几天几夜,瘦成皮包骨,现在他们卖,农户谁敢买啊?杀吧,哪个市场敢收这样病殃殃,又没几两肉的羊?”
“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倒霉的只会是倪科长,没人救得了。”
周小海:……
“车上把羊弄死,就地屠宰,倪科长会利用采购便利,让我们大家来消化的,他们的小金库不会有损失。”
“现在这样搞,砸在手里,卖不掉,杀不了,几百张羊嘴巴,又不能圈哪不管不问是吧?”
“他们都是用的私房钱,所以这还不够。”
“胖子已经去营区超市做宣传工作了。”
听完李镇山的话,周小海眯了眯眼睛,默默的和怀书抽起了闷烟。
营区超市。
“什么?”
“师长他们倒卖羊回来?”
“小声点,别乱说,要挨板子的。”
“有图有真相。”
“咦?”
“蓝牙传我,蓝牙传我。”
“哈哈,笑死老子了。”
“他们弄回来的羊,卖不出去,听说还在火车站呢。”
火车站。
朱师长和参谋长看着眼前的羊。
那叫一个操心啊。
倪科长信誓旦旦说因为经常和地方某些人打交道,出售渠道早就联系好了。
结果人家老板一来。
好家伙。
你们是军队,但你们也不能抢啊,是吧?
这病殃殃,没二两肉的羊,我们敢要吗?这不得赔个底朝天?
不管是大老板,还是个体农户,一来,全是摇着头走的。
看了眼办事靠谱的倪科长。
朱师长背着手,冷哼一声,就和同样没有一点好脸色的参谋长俞凌飞,一甩衣袖,都是转身离去。
倪科长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身如筛糠。
怎么会变成样子???
他身边的一名少校军官道:“战士们都没喂过羊,这羊晕车,我们都不知道咋弄啊。”
另一名上尉军官就道:“要不找兽医来看看?我听他们说,北山连卫生队的医务兵,好像就是兽医,有证的,要不让他来看看?”
倪科长深呼吸了一口气,可别,老子收过他手机,那狗比跑来肯定是看笑话不说,少不得还要下猛药,把老子的羊全搞死,那我才没法像师长他们交代了!
“卫生队那些半吊子兽医能行吗?找地方畜牧站的同志过来看看。”
没过一会。
畜牧站的同志过来一看。
最后一回头,看着倪科长,这是大肥羊啊!
“首长,你们买的这批羊,有问题,防疫证明是他们自己的,不是咱们通用的安全标准。”
“看这羊的样子,很像是口蹄疫,我们得按照要求,圈起来,进行消杀作业。”
倪科长:口蹄疫,口你妈个比!这是逮准机会,要把他的羊全给扣了!
倪科长他们是背着办事,防疫站这群人是吃准了的。
“按照要求,还是有补偿的吧?”倪科长眼睛一眯。
防疫站的人自然不会下死手,点点头:“有的。”
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倪科长就要走的时候,就听到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小声交流道。
“这是云城的羊啊。”
“只是火车上没吃东西,咱们圈回去,交给第七牧场的张老板,让他喂几天,缓过来了,就市场价处理出去。”
倪科长一脚刚踏上车,眼前就是一黑。
妈的!
你们怎么能比我心还黑?
师部。
勤务兵给朱师长的水杯添满水,正要离去,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报告了一声。
朱师长端起水杯:“有什么,就讲。”
“师长,现在师里都传开了,说您和参谋长他们用私房钱买羊,被倪科长把私房钱全坑没了。”
“许多人都在背后笑话……”
朱师长端着水杯的手,青筋顿时就冒了起来。
私房钱没了就没了,这倒卖羊,就跟炒股一样,有赚有亏,很正常。
但是自己沦为了笑话???
勤务兵做为师长某些方面的耳目,又道:“听一些在家放过羊的老兵讲,火车上,要是保证羊的草料和水,不可能出现羊群集体晕车,不吃东西。”
支吾片刻:“老兵们说,师长你被某些人当猴耍了,火车上肯定没人喂过羊。”
嘶!
朱师长立马快速的回忆了一下交易流程,全程都是倪科长在操办,他和参谋长几人都是只拿出了私房钱凑份子。
对了!
姓倪的,连战士们的伙食都敢保量不保质,羊算个啥?
啪!
朱师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好你个姓倪的!
还敢对老子的羊下手,让老子成了笑话?
回到师里。
倪科长给自己老领导打了无数个电话,没人接。
最后是老领导秘书拨了个电话回来。
“老倪,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打电话过来啊?”
“你不要脸,老首长的脸上很光彩是吧?”
沉默的挂了电话。
倪科长缓缓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
他知道自己转业报告该怎么写了,而且他坚信,师里的流程会走的相当快……
北山连。
指导员杨桢静静的看着李镇山在把玩桌子上的五号龙剑车。
他是彻底服了。
小李说过的,送走倪科长,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果然倪科长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了。
没有任何的反弹。
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背后是有几个坑货在推波助澜。
所有人现在都是认为朱师长被蒙蔽双眼,被倪科长坑了,倪科长吃里扒外闹内讧,自己把自己作没的,怨不得任何人。
杨桢不由得看了眼李镇山:“小李,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你该给我说说到底为什么要送走倪科长了吧?”
“如果是后勤补给不到位,这个理由,我不相信的,你们四班会挖坑,但更懂明哲保身,不会这么冒失的。”
李镇山放下手里的五号龙剑车模型,笑道:“什么都逃不过指导员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