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这次倪科长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
所有人都得到了足够的补给。
一人每天三袋泡面,都是你没见过的牌子,几毛一袋,面还没包装贵的那种。
一人每天三根小手指粗细的火腿肠,同样都是你没见过的硬牌子,打火机烧半天,都冒不出一丝油的那种。
一人每天三袋榨菜,还好,这时候榨菜还没涨价,是正宗榨菜。
然后一人每天三瓶笑哈哈或者坑师傅矿泉水。
看着堆放的物资。
李镇山难得的表扬了一句:“富足了,比起来时一天两包泡面,两袋榨菜强多了。”
闷罐车厢里的众人:……
怀书默默拿出了小黄盆。
周奇默默拿出了热得快。
周小海和马尚麻溜的组装着电瓶,连接线路,连接逆变器,接上插板。
昌阳在一旁切着羊腿肉和各种佐料。
小黄盆的水烧开了。
大葱,姜片,搞里头。
周小海拿着筷子,夹起一片羊肉,一甩,薄薄的羊肉片在筷子卷成了一圈。
放入小黄盆的沸水里涮了涮。
然后放入碗中芝麻酱各种调成的蘸料里轻轻一点。
“这比咱老龙都的涮羊肉,地道多了!”
说着,周小海还鄙视了一眼李镇山,因为这哥们忒不讲究,碗里就是一碗辣椒油加各种佐料,完全不在一个赛道。
周奇回看几人一眼。
哐哐两脚。
把配发的方便便火腿肠直接踢出了火车。
“妈的!”
“老子们没被九号龙剑和真理弹的金属毒性搞死,要死在这些科技与狠活里,亏不亏啊?”
闷罐车厢里几人都是轻轻一笑。
与此同时。
火车前面的车厢。
不少窗户都拉开了。
许多人都是哐哐的把不知来路的泡面和火腿肠扔出了窗外。
对!
饿死也不吃这些玩意!
以此来表达着某些不满。
这次大家都学聪明了,许多人都是托各种关系,上车前就买了不少吃的东西。
少吃点,还能熬过去。
火车上要是被那些玩意搞死,找谁说理去啊?
倪科长脸都白了。
“师长,上半年,为给灾区捐款捐物资,我们动了很大一笔资金。”
“现在后勤的账目上捉襟见肘,能做到采购保量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敢再保证质量。”
倪科长还是硬着头皮把困难讲了讲。
这种管饱不管好的方法。
朱师长也是无奈。
他是从基层干上来的。
以前没有服务中心,除了硬性的东西是由后勤装备处配发,各基层单位的补给一些,都是拨款,各自想办法,也因此催生了很多问题,后来为了管理,就把司务长一职,交给了战士,不再由军官担任,初衷是好的,但是司务长失去话语权,基层主官的问题反而就更多了。
现在效仿地方的一些管理经验,就成了服务社,服务中心一类,由这类单位统一采购调度,起初也是治理了不少问题,但是权利这东西,一但集中,也并不一定是好事。
就如现在的倪科长。
采购问题。
基层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之前师里为了给各单位炊事班减少压力,服务中心更是引进了先进设备,流水线生产馒头。
各单位炊事班也就不用起早贪黑的蒸馒头了。
每天一早由服务中心配发到各单位就好。
结果上次朱师长下去检查,泔水桶里馒头那是一层又一层。
他拿起一看。
好家伙。
泔水桶里泡了半天。
馒头都还是硬的扔出去都能打死狗……
你当战士们的牙齿都是不锈钢的啊?
但是服务中心的成立,那是大事情,上了新闻的。
朱师长也不想说出什么反面的话。
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发挥艰苦作风了。
毕竟……
倪科长还是守住了底线,绝对没拿一分一厘。
闷罐车里。
周小海又把一片涮羊肉塞进嘴里,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享受之后。
摇摇头。
“有时候啊,不犯错的人,比他妈的犯错的人,还他妈可恶。”
李镇山一抬头,看了眼周小海,自然知道周小海说的是谁。
怀书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深奥的东西,作为新排长,老实的跟个小学生一样的坐在一旁听着。
王亮亮在这回去的路上,终于是放弃了消消乐的电竞梦。
也围着小黄盆涮着羊肉。
北山连的,能进入四班的,人可以老实,但绝对不会有傻子的。
“管饱不管好,后勤他们也没办法。”
“今年事多,尤其上次救灾,别的单位都表现了,咱们师里不表现的好一点,说不过去。”
“以前司务长多少还有话语权,现在啊,没见上次边防咱们回去后,司务长都成透明的了,天天在炊事班和华全班长对酒消愁。”
“我听老廖说过,以前我们连司务长是军官,副连职务,但是在和平年代,这就是个危险职业,一些单位的司务长曝出了问题后,司务长就因职权问题,和不挤占军官名额的问题,便都由战士担任了。”
“但是战士的升迁靠谁啊?”
“还不是各单位的一把手说了算。”
“所以你听谁的?还用说吗?”
“就如现在的倪科长。”
“服务中心的事情,他一把抓,对接的却是军部的服务中心。”
“以前没钱就想着法向上级要,条件不允许,那大家就只能吃苦耐劳了。”
“现在不一样,他们不敢要。”
“都在向上级挣表现呢,别个单位的服务中心没开口,你开口,那就证明你工作做得不到位,成立服务中心就违背了初衷,这是很打脸的事情。”
“所以只能硬撑。”
难得的听王亮亮啰嗦这么一大堆。
李镇山几人都是怔怔的看着王亮亮。
“我以为你就会玩消消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