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龙剑航天运载器。
虽然已经交装给了乙三旅。
但战斗部,还有以往只要甲六师负责试验和操作过的龙剑型号。
库房,确实有留存备用的,这在北山连不是什么秘密。
但钥匙在四班,而李镇山就是当前的钥匙持有者。
听完赵奇的请求,牧江龙和周小海就看向了李镇山。
李镇山:……
他有权限,是可以去打开门,完成老兵们的这一个遗憾的。
可留存备用的龙剑在九号库,而内库存储的战斗部是真理弹,这可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李镇山可不敢因为人情去开门的,尤其现在连队主官白云不在,还有全师技术主官陆总师也不在。
但赵奇之前为保护他们,以退伍之名,换走压制北山连的三个上校军官,保证了北山连的工作正常进行……
而且那次驻训,他和胖子去抓兔子,赵奇班长每次都持枪跟着保护他们……
李镇山沉默的看向班长牧江龙,希望班长开一个口,他好做决断。
但牧江龙深知这事的两难,正如之前说的,他在,赵奇这些退伍老兵,这段时间,哪怕还有两天就退伍了,最近都是给足了面子,没有给连里惹是生非,拒绝请求的话,他说不出口,答应请求的话,又……
赵奇语气就带着一丝的哀叹道:“我那两位班长,他们都是以咱们师搞龙剑航天运载器为荣,一个八年,一个十二年,做为工程兵,他们在背后默默为咱们铺路筑巢,却连引以为傲的东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牧班长,小李班长,周排长,你们知道的,我们师的人,一旦退伍,大家就相忘于江湖,我们在里面的故事无法对外人说起,也无人能理解,就这么一个遗憾了。”
“我带他们不进库房,就一眼,就让他们看一眼,行吗?”
向参谋长和师长打报告的话,李镇山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这时候你还说要向上级打报告的话,无疑是会寒了老兵的心,认为你是在推诿或者冷血,当下特殊时期,即便他打报告,未免就能得到批复,流程时间都是问题……
李镇山犯难了,之前还调侃牧江龙两难,当下,他才是两难!
刚想开口容他们四班商量一下。
门外却是又传来了报告声。
“报告!”
“战斗五营,上等兵于俊峰,请求见一见钥匙同志。”
……
李镇山就站了起来,知道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了。
战斗五营的这位于俊峰,大家虽然就见过两次,却是他这一年记忆最深的两次,对他的成长有着抹不去的记忆。
第一次,为掩护他们钥匙突破防线,只为那仅仅的几秒钟时间差,就是这位上等兵,以极其简陋的装备,带头向守桥卫兵发起了死亡冲锋,被守桥卫兵暴揍在地,一边挨揍,一边咧嘴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第二次,他站在师部门口自罚,于俊峰做为他们营唯一认识自己的人,没法给营里解释的情况下,跑来陪他罚站,什么也没说,只因他知道自己是钥匙……
那日阳光明媚的师部门口。
“钥匙同志,战斗五营,上等兵,于俊峰向你报到来了。”
“北山连,列兵,李镇山,谢谢班长上次以命为我们换取了时间!”
“下次任务,希望还能和你们一起冲锋!但今天连长说我军容不整,让我来站军姿,你可不要笑我。”
俩人相视一笑。
两次见面,两人只有过这一次对话……
于俊峰身姿挺拔的走进四班,打了一个敬礼:“首长好,班长好,钥匙同志好!”
放下手,于俊峰道:“钥匙同志,我班长三期今年最后一年,营里今年名额有限,他留下,我就只有走,于是班长选择了离队……”
懂了!
又是为老班长来求一个见一面龙剑的机会,不给军旅留下遗憾的……
李镇山赶紧打断了于俊峰的话:“赵班长,于班长,库房有库房的纪律,我无法答应你们。”
于俊峰自己要说的请求,对于这种特殊连队,有些无理,所以听李镇山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沉默了,赵奇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失望,但又无可奈何。
就在两人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李镇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周排,班长,考核组马上要下来,这段时间全在日常训练,库房那边的卫生咱们是不是也该打扫一下?”
周小海顿时秒懂,略作犯难的道:“考核组要下来了,卫生是该要打扫一下,只是我们现在就三个人……”
牧江龙就笑了:“小奇,你找点人,给我们帮帮忙!”
赵奇看着老班长和李镇山,眼睛顿时就亮了,赶紧一个立正敬礼道:“是!”
李镇山就看着上等兵于俊峰道:“于班长,我们人手不够,叫个人来帮帮我们可以吗?马上要考核了,卫生没打扫好,我们怕是要挨板子的。”
于俊峰就笑了:“谢谢!”
李镇山和周小海也就出门去了连部,拿出了库房卫生打扫记录表。
哔!
周小海吹响了哨声!
“退伍老兵,带扫帚,带抹布,楼下集合!”
“库房打扫卫生!”
队伍集合,站在北山连楼下等了一会。
赵奇带着两位老班长来了,两人都换上了平时很少穿的军常服。
“报告!工程二团,二期军士,卢易。”
“三期军士,钟永安。”
“前来报到!”
“入列!”
“是!”
于俊峰带着老班长也来了,做为战斗营,军常服大多时候都是锁在衣柜的,老班长也是穿上军常服,整理的一丝不苟。
“战斗五营,上等兵,于俊峰。”
“三期军士,项伯良。”
“前来报到!”
“入列!”
“是!”
雪花飘落。
咚咚咚~
老班长仿佛回到了新兵的时候,入列后,跺着小碎步,自动向右看齐,然后一转头,一个稍息,动作干净利落。
只有片片雪花,慢慢飘落在大檐帽和肩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