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霜刃出现在安全屋内。她月牙吊坠上的裂痕尚未修复,但眼神锐利如初,随身携带的长枪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来时的路上并不平静。
“我们查到强制征召的部分源头。”她将一枚记忆芯片放在布满符文的桌面上,视线在房间内扫过,最后定格在仍在震颤的铅盒上,“某个场景的征召令同时发给了九支队伍,包括三支神秘势力的直属战队——‘骸骨行者’的‘葬骨团’、‘血咒师’的‘猩红教廷’、还有最麻烦的‘影狩’。”
顾倾城接过芯片插入读取器,全息影像立刻在房间中央展开——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散落着巨大的骨骸,远方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奇特的建筑轮廓。那些骨骸大得惊人,最小的也有三层楼高,最大的甚至堪比小山。而在骨骸之间,隐约可见一些黑影在移动,显然已经有人提前抵达了那里。
“这是...”陈启山瞳孔收缩,疗伤阵的光芒微微波动,“与浮空岛祭坛相似的建筑风格。有人在收集与特定文明相关的遗迹?”
“某些古老传说中提到过类似的地方。”顾倾城快速比对数据库,调出数十个考古文献片段,“根据零散的能量特征分析,那里可能沉睡着某个古老的存在。传说它在数千年前的一场大战中陨落,其心脏被分割成数块,散落在不同的时空中...”
就在这时,铅盒突然炸开刺目强光,兽王之心自主浮空而起,在空气中投射出残缺的星图。那星图复杂而古老,其中几个星位闪烁着特别明亮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什么方向。
新月伸手触碰流转的星光,暗月之力与翡翠光华交织,在她的指尖缠绕旋转:“它在指引方向...某个地方有它渴望融合的碎片,但那里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我能感觉到...那里有着浓郁的死亡气息,还有...某种被囚禁的愤怒。”
陆见微突然剧烈咳嗽,摊开的掌心满是黑血:“不对...这是陷阱...”他挣扎着取出随身携带的茅山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时而指向铅盒,时而指向全息影像中的某个位置,“那个神秘势力不是在寻找兽王之心...他要用它作为祭品唤醒更可怕的东西。我推演出的卦象显示——‘葬骨之地,血祭初王’。”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安全屋的防御结界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整个深渊平台的能源供应在瞬间中断。在彻底降临的黑暗中,只有兽王之心依然散发着翡翠光芒,这光芒映照出窗外无数双亮起的猩红眼睛——至少三十个被污染的身影已将安全屋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不祥的红光,如同饥饿的狼群。
“他们来了。”霜刃长枪横握,月神之泪在黑暗中泛起微光,“而且不止那些被控制的傀儡...我感觉到至少三个强者的气息,每一个都不在我之下。”
陈启山的重斧撕裂黑暗,圣琉璃光华如旭日初升,将整个安全屋照得亮如白昼:“正好用这些魑魅魍魉...试试我新悟的琉璃净火。”
金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燃起,那火焰纯净而炽热,所过之处,阴影如潮水般退去。窗外传来几声闷哼,显然有人在这纯粹的光明中受了伤。
在结界破碎的轰鸣中,陆见微将最后一张本命金符拍入铅盒:“所有人聚拢!我们直接传送到征召点——既然躲不过,就在下一个战场与他们做个了断!”
兽王之心爆发的翡翠光芒吞没了整个空间,在传送启动的刹那,所有人都听见了来自远方的、仿佛跨越万古岁月的悲怆嘶吼。这嘶吼中既有着古老存在的不甘,也夹杂着未知文明的警告,更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战。当光芒散去时,安全屋内已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室狼藉和窗外那些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