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真的不要带笨属下,忠心是忠心,但上司的命也是命。
气死人不偿命,他的命谁来赔。
“你是说在各方势力掺和的情况下,我们要主动背债将事情揽在我方头上?”人不是他们推下去的,事儿最后也没有办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要去杀人……
“你就说吧,你是哪方派来的卧底。”敢这么坑他们。
下属立即跪下请命,“属下有错,思虑不周,想法鲁莽,还请您原谅。”
“我不原谅,你赶紧退下。”
屏旌无意别处的谋划,她盯着那户人家的窗柩,窗前有个精致的草蚂蚱。
有人眼神询问,难不成是王爷留下的线索。
被盯得火热,屏旌开口解释,“我小时候父母就会给我编。”王爷是贵胄,他们怎么会玩这乡野间的物件。
即使有,也会被宫里的人给处理掉。
原来是想家了,那人沉默应对,她不想。
屏旌将视线收回,“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这山村里有不少人,他们必须留到最后来扫尾,不然真会有憨货将村里的人给处理掉。
“是。”屏旌的话便是他们的指令,作为属下只需要服从和信任。
对方临走前屏旌提醒她,“你身上血腥味迟迟未散,那药还不用就算烂了。”
王爷也有分好药给他们,在外行走的人,好药就是保命的东西。
不是药不行,是他们觉得还没到用上这药的程度。
屏旌的话,意思是人比药重要。
“我这就去用。”对方略点头,准备给屏旌将门关上。
门阖上之际,屏旌甩出一个瓷瓶,俨然是那金疮药。“药和人,我选人。”
烫手的瓷瓶让对方垂下眼睫,“属下亦是。”
待人走后,屏旌将视线拉到那无良草医的药材架上,人人都说这人是草医,可谁又能规定良药其方呢?
王妃给他们送的,便是那些京都名医们都研究不出来的好东西。
药材本如此,能不能救人,看药师的灵活程度以及对方对药材的把握程度。
有时候看不懂,不代表就是错。
或许王爷被人救了,且他们还将人送了出去。
屏旌一手搭在横刀刀柄上,气势一沉,刀柄随着身体的趋势往下压。
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于他们而言,没有消息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念及此,她又将山村里的人撤出一部分,往外走,或许人已经在外面。
是在外面,南不岱抵达吉州至北弄北镇的时候,当地人跟他说,再往前走,那便是朔州了。
对话之人见南不岱衣着拓落,跟逃难似的。“你要走别往朔州走了,北地打仗呢,说不好什么时候朔州就没了。”往时有元州和冉州在前面顶着,朔州安全得紧。
但这会儿元州自顾不暇,冉州境遇凋敝,朔州便成了众矢之的。
好心人见南不岱削瘦无力,将身上的干粮掰了一半予他。
大娘警惕又担忧地将饼子递过去,“好兄弟,吃了这个就赶紧家去,莫想着出去闯荡。”
好些人觉得打仗的地方容易生财,还特地去那些地方折腾。
有人做生意,有人发死人财,反正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