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易将手里的书卷轻轻放置在一旁,“奴婢去开门。”
谢依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一目十行。
是的,这些东西她就是看得很快。
耳畔传来扈通明的动静,谢依水姿势未动,只是瞥了眼门口的地方。
写易开了一条缝见人,来人是郎君,她不由得问了几句话。
而后写易没有动开了门缝的大门,悄步入内,“女郎,郎君深夜到访,您看?”
谢依水依依不舍地看着最后几句话,“让他进来。”
门一洞开,室外的寒凉便不要命地挤入略微温暖的室内环境。
不过瞬息,谢依水直打了个寒颤。
“快关门!”人进来后谢依水放话。
扈通明携着寒气和酒气入内,令谢依水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
少年站在床榻前几步,没有马上靠近。
张口就是惊雷,“景王妃恐有祸端。”深度剖析一下,景王妃已经不入景王的眼,极大概率会被自杀。
将不是结局的结局放到一边,谢依水认真地端详了下来人。
明眸皓齿,眉目清隽,双眸镇定。
不是傻话,也不是酒后浑话。
她示意他入座,外间有高桌高凳,她得整束一番才能出去。
扈通明心沉巨石,眉目间可见端倪。
待谢依水穿好外衫出来后,他的状态还是这么明显。
谢依水敲敲桌面,“说说你的看法。”今夜他去见祁九她是知道的,甚至她还知道祁九今夜放出的消息还是人家故意而为之的。
不然,两个感情一般的人,怎么突然就能推心置腹了起来。
祁九抛出这个线索,明显是求援。
景王想要换掉王妃,这活儿看起来难,其实也就是一个‘暴毙’的事。
权力在人家手中,景王想要如何,还不就是人家心念间一不起眼的小事儿。
谢依水不好奇景王为什么突然想要换人,她问的是……为什么祁九找的是他们扈氏!
对此,他有什么看法。
扈通明眉目冷峻,少见的沉稳。写易端上热茶和糕点他都没立即伸手。
“一是因为皇亲国戚的身份,二是因为扈氏势单力薄。”
想要在景王的打击下保住祁家,那势必得有一个能和景王相抗衡的身份。
庆王内部家庭环境相对稳固,且他在陛
不弱势就代表着没有谈判的立场,因而庆王那里行不通。
扈氏虽地位上去了,但家族人脉不广,在京都世家中就是一简单门户,严格起来连‘族’都称不上。
——他们家人不够。
一个身份做好,又居于弱势的人家。祁氏想向他们借力,倒也情有可原。
谢依水盯着眼前的糕点,中式酥点精致繁复,每一个都极耗费人工和心力。
她拈起一块千层酥,酥皮随着她的力度不停往下掉落。
直至糕点断成两截。
“祁家是世家大族,姻亲遍布。当初景王想靠着他们在朝堂之中行走便利,不过成婚几载,他就后悔了?”
将小块糕点送入口中,甜而不腻,口感层层进入,回味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