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低头回道:“七郎君好事将近,这是媒人。”
“这么快?”柳信宜问道,“哪一家?”
仆妇温声指了指身边的鲁媪,“奴不知,媒人在此。”
柳信宜看向鲁媪,鲁媪下意识答道:“利运县左氏。”
“胡闹!”突如其来的呵斥惊住了众人。
仆妇意识到不对,立即垂首不语,一旁的鲁媪左右环顾,甚是迷茫。
怎的,柳府内部还搞分歧?
鲁媪疑惑不已,身边的人也没给出个答案。只柳同知强调说道:“今后不必再来。”
上一秒柳夫人还在说一定要想出办法促成婚事,下一秒柳同知便断言此事不成。
如此变化,让从来没好奇心的鲁媪都忍不住诽腹,那左氏还真有什么大气运不成?
柳府怎么喧闹左四娘并不知晓,反正他们家是气翻天了。
涉及她的婚事,还是态度这么强硬的人家,左丹臣将左香君直接找来。
彼时堂上坐着的是面容冷峻的祖父,左手边是自己的父亲、母亲。
左香君忐忑行礼,“祖父、祖母安好。”
偏身正欲向父母请安,左丹臣示意,“不必多礼,坐便是。”
看向父亲母亲,双方都朝她颔首点头,她乖顺落座。
左丹臣将今早的事娓娓道来,他一面说一面观察左香君的神色。见她没有因为此事焦急恼怒,他满意地点点头。
心里暗道,是个沉得住气的好孩子。
说完后,他问左香君:“你对柳府是何看法?”他们直觉对方不好,但婚姻之事,最重要的是亲身上阵去过日子的人。
所以哪怕柳府不佳,他们也想知道四娘心里在想什么。
话说开了,心里就少了怨怼。
左香君明白祖父和父母的苦心,她将自己的心里话如实相告,“柳府并非好归宿,柳七郎也实非良人。祖父和父亲、母亲忧虑深远,坚持回绝,四娘觉得并无不妥。”
左丹臣满意地点点头,他看着左父左母颇为感慨,“是个踏实的好孩子。”
“剩下的事情你们聊吧。”左丹臣坐了一早上,坐累了,“莫要为此事忧心,柳同知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远见。”
左丹臣一走,左香君便来到母亲身边。
左母看着年轻稚气的四娘,她抚了抚四娘的秀发,“若不是你那……没福气,何至于此呢?”
左香君小时候定了一门亲,只不过对方不幸病逝,这亲事就此作罢。
左母是气懵了,想得极远。
她念着,若左香君能早早定了亲,成了家,就哪里还用被这样没远见的人家给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