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能让他停下脚步的,只能是杀身之祸。
安家人手里肯定有让他忌惮的东西,只是旱灾一出,这个东西的作用和效力便收缩了……
谢依水偏头看着落日余晖,心潮平和。她深吸一口气,这吉州最好亲自去一趟才行。
“不行!”扈赏春怎么能带着她一块送死。
待在京都谢依水就是现成的离王妃,除了上面那位,其他人都无权让她受死。
且他一出事,谢依水只有更安全的份。
“三娘,不是我说啊,吉州还是太危险了!你一介女郎去那么艰难的地方吃苦受累,我坚决不同意。”
苦口婆心的某人根本没意识到,方才扈通明也说了要一起去。
扈通明毫无存在感地站在谢依水身侧,像个本分的小厮。
扈赏春可能真把他当小厮了,抬手一挥,“你退下!”
麻了。
浑身椒麻。
“她想去你让她去得了。”扈通明言辞犀利,“要不然等你走了她悄悄上路,岂不是更危险。”
儿麻爹炸,这一家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住嘴!”扈赏春气得胡子都开始发抖,“你以为三娘是你啊,别老用你那不成器的思维放到三娘身上。”
这个家习惯性离家出走的就你一人,别给我扯上三娘。
扈赏春变脸如喝水,“三娘,真的不行。”
谢依水点头,老父亲狠松郁气,还是三娘听话。
听话的‘三娘’看了看扈通明,“前段时间不是说望州的族亲盼我回乡团圆吗?咱们一起出发去南境入望州,探望族亲如何?”
帽子戏法,暗度陈仓,扈赏春言辞激动。“你们别想改道吉州。”
名为探亲,实则入吉州冒险。
为父者亲历险境不觉如何,带着儿女总是气短三分。
他们要是真去了,他也不用活了。
扈赏春是真生气了,生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谢依水看着他缓缓道:“我们真是去望州,不去吉州。且我得了圣上赐婚,都还未敬告乡邻呢。多年未见,将喜事带回去祭祀先祖、酬谢父老。先人泉下有知,说不好能让您此行顺利呢。”
有理有据,说得引人深思。
早年扈成玉失踪,族亲们也散了不少钱财去找人。当时扈赏春寄了一笔钱款过去,被小祖父给骂回来了。
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他们。
“真是去望州?”看看扈通明,这小子瞒不过他,“去望州?”
扈通明对于事情急转直下变成探亲之事接受良好,谢依水就没跟他通过气。只要能出门,他去哪儿都行。
某人闪烁着诚挚的大眼睛,是啊是啊,去望州。
说不好她是快马飞船度望州,一日折返过吉州。
但没说错啊,是去的望州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