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墙基,往下再挖三尺!用夯土砸实了!偷工减料,老子把你砌墙里头信不信?”
除了修补破损,庞万春还根据这次攻城的经验,给城墙“升级换代”。比如,在容易被攻击的城门楼和角楼附近,加修了一些半人高的“藏兵洞”和“射塔”,让守军能更安全地放箭。在城墙关键位置,多备了滚木礌石、火油罐子。还把缴获的官军守城器械,比如床弩、抛石机,都搬上城头,分配好位置,让士兵们加紧操练使用。
第三件事,是整顿城门和关卡。
睦州城几个城门,在巷战时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庞万春下令,全部换成更厚实、包着铁皮的硬木大门,门闩也换成更粗的铁杠。城门洞里面,还加设了可以升降的“闸门”(千斤闸),万一外门被攻破,还能落下闸门抵挡一阵。每个城门都增派了兵力,设了岗哨,严格盘查进出人员,没有天策府签发的路引,一律不准放行。
第四件事,是清理城防区域。
庞万春下了狠心,把紧挨着城墙根、那些容易藏匿敌人或者被敌人利用来攻城的民房、窝棚,不管主人是谁,一律强行拆除!给的钱粮补偿倒是足额,但必须拆!这是为了守城大局,没得商量。这一下,可惹恼了不少住户,哭闹的、求情的都有。庞万春把眼一瞪:“哭什么哭!房子没了可以再盖!城要是破了,命都没了!拆!”硬是顶着压力,清出了一片开阔的“无人区”,让攻城者无处躲藏。
第五件事,也是庞万春最上心的,就是演练防守。
城墙修得再结实,家伙再厉害,还得人来用。他天天把队伍拉上城头,进行防守演练。假设官军从哪个方向来,用什么器械攻城,守军该如何应对?弓箭手怎么轮番射箭?滚木礌石怎么投放?哪支部队负责堵缺口?哪支部队准备反冲锋?甚至演练了万一某段城墙被突破,如何进行巷战阻击。搞得士兵们疲惫不堪,但确实有效,整个城防体系的反应速度都快了不少。
就在庞万春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韩冲那边又送来密报,说抓到的细作招认,童贯似乎正在集结兵力,有反扑的迹象。庞万春一听,不但没慌,反而咧嘴笑了:“来得好!正愁老子这新修的城墙没开过张呢!让他来!看老子不崩掉他满嘴牙!”
他下令,城防工事日夜不停,加速进行!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骑兵,远远地放出去,监视官军动向,一有情况,立刻烽火报警。
就这样,在庞万春的督促下,整个睦州城,仿佛一个巨大的战争刺猬,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破损的城墙被修补加固,变得更高更厚;城头的守城器械越来越多;士兵们的守城技能越来越熟练。一种森严的戒备气氛,取代了最初占领后的些许松懈。
老百姓们看着城头忙碌的景象和日益严密的盘查,心里也明白,好日子不会凭空掉下来,还得靠刀枪来保卫。那种紧张感,反而让城内秩序更加稳定,因为大家都清楚,只有城守住了,才有好日子过。
庞万春用他的汗水和严厉,为天策府在睦州的统治,打下了一道实实在在的钢铁屏障。他知道,童贯的报复迟早会来,但他和他的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睦州城,变成官军血流成河的坟场!这巩固城防的每一砖一瓦,都是为了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