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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居然平分秋色?大觉掌门何时变得这般厉害?观战的雷五桀瞪圆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在他印象中李锛应当更胜一筹,为何初次交手竟难分高下?莫非大觉掌门还藏着什么杀招?可怎么看都不像用了全力的样子。
定是李锛手下留情了。
雷五桀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你比我想象中强那么一分。
就在雷五桀暗自揣测时,李锛缓缓开口。
方才交手李锛仅用了一成功力,没想到大觉掌门竟能与他旗鼓相当。
江湖中高手如云,但能达到大觉掌门这般境界的实属罕见,这让李锛不由高看他一眼。
不过也仅此而已!动起手来李锛可不会心慈手软!
不给大觉掌门喘息之机,李锛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去。
这一掌看似比方才的腿法慢了三分,可在大觉掌门眼中却截然不同。
他只觉一座巍峨山岳迎面压来,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纵使大觉掌门拼命想要闪躲,身体却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记耳光结结实实落在脸上。
李锛这一掌看似**无奇,落在大觉掌门脸上时却震碎了他的牙根,半边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剧痛让大觉掌门喉头滚动,整个颅骨仿佛要炸裂般嗡嗡作响。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将涌到嘴边的惨嚎咽了回去。
早该逃的......大觉掌门在剧痛中悔青了肠子。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与李锛之间隔着天堑——什么金刚之体,在对方掌下简直像纸糊的一般。
这才对劲。
观战的雷五桀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方才见二人势均力敌,吓得他后背都湿透了。
此刻见大觉掌门满嘴鲜血,反倒露出欣慰之色:果然是在戏耍那秃驴。
这声嘀咕顺着风飘进大觉掌门耳朵,他顿时醍醐灌顶。
原来先前平分秋色,不过是猫戏老鼠的把戏!
望着李锛似笑非笑的神情,大觉掌门肝胆俱裂。
他猛地拧身蹿出十余丈,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什么掌门威仪,此刻保命要紧!
啧,没劲。
李锛撇了撇嘴,身形却如鬼魅般截住去路。
他活动着手腕笑道:刚热完身就想溜?
收起笑意,李锛轻踏脚下树干,那粗壮的树木应声爆裂。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转瞬间已出现在大觉掌门身后。
感知到背后袭来的致命威胁,大觉掌门本能转身,却见李锛的铁拳已至眼前。
呜......大觉掌门张口欲求饶,可被打烂的嘴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在李锛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大觉掌门如同沙袋般被肆意击打。
整整三百六十拳过后,浑身热血沸腾的李锛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此刻的大觉掌门面目全非,衣衫褴褛,哪还有半点高人风范,活脱脱像个落魄乞丐。
呜......劫后余生的大觉掌门不禁痛哭失声。
在挨打的过程中,他忽然发现困扰多年的心魔竟已烟消云散。
察觉到这个变化,大觉掌门向李锛投去感激的目光。
他明白,正是这场暴打解开了他的心结。
莫非大觉掌门有受虐倾向?被打得这么惨还感激李锛?雷五桀看得一头雾水。
非也。
李锛淡然道,我在揍他的同时,顺手化解了他的心魔。
“原来如此!”雷五桀瞪大眼睛,兴奋地拍着李锛的肩膀,“李锛,你连心魔都能随手**!下次我要是遇上心魔,你也给我来两拳怎么样?”
江湖中人皆知,修为愈深,心魔愈险。
多少豪杰困于心魔,终生难进一步。
可李锛竟能轻描淡写化解此劫,若传出去,只怕整个珷林都要震动。
雷五桀越想越觉得李锛深不可测,暗下决心要牢牢攀住这棵大树。
这等机缘摆在眼前,若不把握,他死都不瞑目。
不仅雷五桀动了心思,萧瑟等人也暗自盘算。
唯独无心神色如常——他宁可亲手斩灭心魔,也不愿假借外力。
唯有如此,道心方能澄明,前路方能开阔。
李锛瞥见无心淡然的神情,当即了然,心底反倒生出几分赞赏。
自行破除心魔,终究比倚仗他人更胜一筹。
“多谢前辈!”一旁鼻青脸肿的大觉掌门踉跄起身,朝李锛深深一拜,“若非您这一顿打,我此生都勘不破执念。
”他转向无心,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中叹道:“当年恩怨与你无关……今后我不再为难你。”
说罢,大觉掌门拂袖而去。
心魔既消,他的珷道终见新天。
“可喜可贺!”雷五桀勾住无心的脖子笑道,“又少个仇家。
”这一路走来,他深知无心背负多少恩怨。
如今能卸下一分,他比谁都替友人高兴。
唉,我的仇家实在太多了,少一个对手也无济于事。
无心长叹一声说道。
无心的父亲当年行事太过狠绝,结下无数仇怨。
如今这些仇恨都落在了无心头上,除了自己的敌人外,还要应对父亲留下的仇家。
这些仇敌加起来数量惊人,连无心自己都难以估量。
即便少了少林派掌门这个劲敌,对无心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当然,无心并非不感到欣慰。
这毕竟是个好的开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次数多了,仇人自然会越来越少,直至彻底化解。
少林掌门能放下仇怨,多亏李兄相助。
若非李兄出面调停,他绝不会这般痛快地了结这段恩怨。
无心望向李锛,眼中满是感激。
无心心里明白,少林掌门完全是看在李锛的面子上才选择和解。
这份恩情,他自然要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