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那人公然携西楚遗珠入太安城观礼,分明是在昭告天下西楚即将复国。

而大离皇蒂竟放任其离去,莫非默许西楚复国?

众官员暗自思忖之际,

李锛却在惋惜未能借机除掉顾剑棠与赵丹平。

李锛!可敢与我一决生死?赵丹平怒喝声响彻大殿。

在百官注视下,李锛满脸诧异:

赵相何故动怒?李某何时得罪于你?方才不过护驾心切,致使阵法稍有偏差罢了。

早知就该先解决赵丹平。

休要狡辩!方才你借刀**之举众人有目共睹!向来以涵养着称的赵丹平此刻怒发冲冠。

生死对决,敢否?赵丹平不欲多言。

不敢。

李锛摇头,在下行医之人,不善打斗。

赵丹平怒不可遏,不顾伤势强行催动真气。

方才阻拦那人时,可没听他自称不善打斗。

这分明是轻视于他!

够了!赵醇一声喝止。

赵丹平动作戛然而止。

太医令李锛因救驾有功,获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国师赵丹平与兵部尚书顾剑棠亦因护驾得力,各得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并获准回府休养,无需另行奏报。

听闻封赏,赵丹平与顾剑棠几乎气到吐血。

李锛闹出这般大动静,更害死了韩宦寺,若换作常人,早该千刀万剐。

岂料皇上竟如此偏袒。

但圣意已决,二人纵有万般不满,也只能恭敬领旨。

赵醇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锛一眼,转身步入太和殿。

文珷百官分列两侧随行,以张居鹿、徐哓为首。

按文官序列,李锛跟随在张居鹿队列中。

令他意外的是,前方竟是礼部侍郎晋楠亭。

跨过殿门时,李锛突然抬脚踹向晋楠亭臀部,使其当场扑倒在地。

晋楠亭怒目而视:太医令为何踹我?李锛故作无辜:分明是侍郎自己没站稳,怎的诬陷于我?

明明是你伸腿!晋楠亭气得发抖,敢请诸位同僚作证!

李锛当即询问近旁的卢白燮:卢侍郎素来公正,可曾见我踹人?卢白燮漠然摇头。

又转向紫衣官员卢升象,同样得到否定答复。

连问数人,竟无一人为晋楠亭说话。

侍郎可听清了?李锛挑眉问道。

晋楠亭指着众人浑身发颤:你们...简直指鹿为马!

就在这时,赵醇身旁的宦官出声询问:殿下因何事喧哗?

见赵醇目光投来,晋楠亭慌忙整理衣冠,连声答道:无事发生,微臣等并未争执。

正当晋楠亭打算忍气吞声之际,察觉赵醇转移视线的李锛突然抬脚,对着前方的晋楠亭又是一记猛踹。

殿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

晋楠亭狼狈爬起,怒不可遏地吼道:李锛!你莫要得寸进尺!

这一声怒吼让整个朝堂骤然寂静。

徐哓、张居鹿等人纷纷皱眉望来,赵醇沉声问道:殿下究竟发生何事?

晋楠亭立即声泪俱下地控诉:陛下,微臣要弹劾太医令李锛当庭行凶!

赵醇眉头微蹙:此话怎讲?

晋楠亭涕泪横流地将方才遭遇娓娓道来。

霎时间,满朝文珷皆以惊异的目光投向李锛。

赵醇亦转头问道:李爱卿,可有此事?

李锛从容出列,拱手答道:回禀陛下,绝无此事。

晋楠亭怒发冲冠:陛,臣恳请陛下将其革职查办,永不得录用。

赵醇意味深长地瞥了晋楠亭一眼,正要开口——

却见李锛昂首挺胸,声若洪钟:陛下,如今朝中奸佞当道,臣...请求告老还乡。

这番辞官宣言令满朝哗然。

恒温与张居鹿交换眼色,俱露惊诧,其余大臣亦面面相觑。

唯有晋楠亭面露得色。

赵醇肃然道:朕素知爱卿忠心,何至于此?

晋楠亭如遭雷击——陛下竟信任李锛?那岂不是说......

未及他再度申辩,赵醇已降下圣裁:晋楠亭诬陷重臣,按律当诛九族。

念你往日勤勉,罚俸三年以儆效尤,可有异议?

晋楠亭呆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

“嗯?”

“臣遵旨!”

待晋楠亭退回队列后,李锛露出温和的笑容:

“晋侍郎,你今日参我一本,便是与我结下梁子。

不如趁早赔个不是,免得日后难堪。”

晋楠亭怒道:“痴心妄想!”

李锛压低声音:“我乃医圣传人,若想暗中整治谁,易如反掌。

你若不道歉,莫非想在朝堂上暴毙?”

晋楠亭神色阴晴不定,最终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锛掏掏耳朵:“你说什么?大点声。”

晋楠亭牙关紧咬:“对、不、起!”

李锛仍不满意:“听不见。”

晋楠亭豁出去般高声喊道:“太医令!下官知错了!”

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引得众官员纷纷侧目。

下一秒——

“砰!”

李锛猛然抬腿将晋楠亭踹翻在地,厉喝道:“滚远些!”

满朝哗然。

赵醇玩味挑眉,张居鹿眼中闪过讶色,恒温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晋楠亭面红耳赤地爬起来,掸了掸官袍上的脚印,竟厚着脸皮与后排的工部侍郎调换了位置——既然惹不起这位煞星,躲总行了吧?

被换到前排的工部侍郎哭丧着脸:“太医令,下官当年欠过晋楠亭人情,实在推脱不得……您脚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