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子们的答案千奇百怪,李锛听得不住叹息:全错了!
先生,我们错在哪里?
众人急切追问。
错在忘了读书人的本分!李锛声如洪钟,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轰!
这番话如惊雷贯耳,令在场士子茅塞顿开。
妙哉!
......
厢房内,
轩辕敬城心神剧震,
长久萦绕心头的困惑此刻豁然开朗,诸多疑问终得解答。
原来如此,这才是读书人应有的志向!
当年大雪坪上李纯罡笑他迂腐,徽山众人讥他只会读死书。
这些他从未放在心上,毕竟已是儒圣之尊。
天下无人配在儒学上指点他。
可今日方知大错特错。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才是儒圣真正的使命!
星辰流转,日月更迭,四季轮转,阴阳化育,风雨广施。
轩辕敬城在此叩问苍天!
一股浩然之气自他周身迸发。
此刻,
轩辕敬城直入陆地神仙至境,成就圆满无缺的儒家圣境,
大道圆满。
徐奉年与徐芷虎相顾骇然,这位新晋儒圣竟又突破了?
另一边,
有士子率先回神,向李锛郑重行礼:
谢先生为我等指明方向,请受学生一拜!
请先生受我等一拜!
恭送先生!
众儒生恭敬长揖,李锛略一拱手便转身离去,那些读书人却久久不肯直起身来。
敬城兄,可喜可贺!
回到房间,李锛向轩辕敬城道贺。
多亏李兄点拨。
轩辕敬城赶忙回礼,此番突破,李锛功不可没。
我不过是随口胡说,哪算得上指点,全凭你自己悟性高!
李锛连连摆手。
李兄太谦逊了,若无李兄提点,我轩辕敬城怎能达到儒圣圆满之境?
轩辕敬城正色道:
今日清谈会的内容传出去,大离文坛怕是要尊李兄为引路人了!
我不过是个大夫,怎敢当儒家引路人?敬城兄过誉了。
徐奉年插话道:先生若都不配,这天下还有谁配?
正是此理!
儒圣轩辕敬城点头附和。
先生,您再给我讲讲那治国十六策吧。
徐奉年终于露出真实意图。
我那都是瞎说的,当不得真。
李锛笑着推辞。
若先生的治国十六策是瞎说,那陈希亮他们谈的岂不是废话连篇?
先生就别藏拙了,您分明是治世大才,再与我说说嘛。
任凭徐奉年如何软磨硬泡,李锛始终摇头拒绝。
徐芷虎提醒道:
你这诚意不够,所以请不动先生。
你看历代明君求贤,哪个不是三拜九叩?
三拜九叩?
徐奉年低头盯着地板,面露迟疑。
别!你若真跪,我可不敢去北凉了,怕北凉王拿鞭子抽我。
治国十六策回头写给你便是。
李锛赶紧阻拦。
多谢先生!
徐奉年欣喜拱手。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开门一看,陈希亮局促地站在门外。
他犹豫片刻,径直走到李锛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学生陈希亮愿拜先生为师,从此追随先生左右,恳请先生收下**!”
56.赵瑄素出手了?
众人目睹此景,无不面露惊色。
陈希亮刚在清谈会上锋芒毕露,以他的才华,消息传开后必成各方争相招揽的座上宾。
这般才学,封侯拜相亦非难事。
可此刻,他却跪伏于李锛身前,执意拜师?
连李锛自己都愣住了。
“我教不了你,也无甚可教。”
李锛伸手欲扶这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读书人,陈希亮却纹丝不动,肃然道:“未遇先生前,学生狂妄自比卧龙,今日方知浅薄可笑。
恳请先生允我随侍求学!”
言罢,他俯身叩首。
“我确实无物可授,你快起身!”李锛叹道。
“先生若不允,学生长跪不起。
”陈希亮态度坚决。
“这……”李锛面露难色。
轩辕敬城劝道:“此子虽学说偏激,但品性端正,收他为徒未尝不可。
他日必成佳话。”
徐奉年附和:“先生,陈希亮才学过人,收他为徒不辱门楣。”
小女孩陈婷扯着李锛衣角央求:“大哥哥,你就收下我哥哥吧!”
李锛终是点头:“也罢,陈希亮,我收你为徒!但需言明,治国之道我实非所长,若误你前程,莫要后悔。”
“**拜见恩师!”陈希亮郑重再拜。
“起来吧。
”李锛抬手道。
“是,学生拜谢恩师!”
陈希亮恭敬叩首起身,见他这副严肃模样,李锛不禁暗自苦笑,本只是来看个热闹,没想到莫名其妙收了个徒弟。
稍作停顿,李锛开口问道:
“陈希亮,我近日就要动身前往北凉,你可愿随我同行?”
“学生愿追随先生同赴北凉。
”
陈希亮斩钉截铁地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徐奉年心中暗喜,这样正好省去了自己费心招揽的功夫。
天色渐晚,清谈会已散场,李锛一行人返回卢府。
卢府众人看向李锛的眼神颇为复杂,
但李锛对此浑不在意,用过晚饭便径直回到客房。
刚写完治国十六策,忽闻敲门声响起。
开门一看,是徐芷虎的贴身丫鬟。
“出什么事了?”
李锛询问道。
“**从报恩寺回来就高烧不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奴婢特来请先生前去诊治。
”
丫鬟焦急地说。
“怕是染了风寒,快带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