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医圣遗作历经百年沧桑,能集齐三卷实属难得。

若真迹无疑,此行便不虚。

赵叔果然了得,北凉听潮阁仅藏一卷,您竟有三卷之丰。

徐奉年接话道。

一百二十

“赵叔,侄儿对医圣手札心驰神往,能否让侄儿开开眼界?”

“哈哈,好说!”

赵恒瞧着李锛热切的模样,略作迟疑,击掌道:

“呈上来!”

他本打算用医圣手札慢慢引李锛上钩,没料到半路杀出个徐奉年。

事已至此,若再推三阻四,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索性爽快些,先博个好感再说。

思忖间,仆从已捧着漆盘入内,盘中躺着三卷泛黄的竹简,透着沧桑。

李锛腾地站起,眼中迸出精光!

四十一、这手札是赝品!【求收藏!】

四十二、我乃大离神医李锛!【求收藏!】

“王妃,您别为难小的,王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厢房内静默片刻,才传出慵懒女声:“候着。”

悉索衣袂声后,雕花门吱呀推开。

“赵恒找的郎中?瞧着比赵珣还嫩生,倒是个白净后生。”

裴兰苇扫了眼李锛,径自折返内室。

“这……”

李锛僵在门前,进退维谷。

“先生海涵,王妃素来如此,请!”

李锛只得跟进,见满室佛经垂挂,檀香氤氲。

裴兰苇支着下巴呵欠连连。

“麻利些,本妃还等着歇息。”

李锛屏息搭上她皓腕,忽地瞳孔骤缩——

这位靖安王妃,竟身中慢性剧毒!

微量**沉积在裴兰苇的经脉中,虽暂时不足以致命,但长期积累必将危及性命。

大夫,可诊出什么结果?裴兰苇询问道。

王妃身中剧毒。

李锛直言相告。

中毒?裴兰苇先是一惊,随即摇头否认:本宫乃靖安王妃,谁敢加害?府中医官定期诊脉,从未提及中毒之事,你定是误诊了。

在下李锛。

医者肃然道。

本宫裴兰苇。

王妃同样郑重回应。

吾乃医圣亲传**,大离王朝第一神医,行医数十载从未出错。

李锛神色凛然。

原来如此。

裴兰苇恍然,继而惊觉:这么说...本宫性命堪忧?

确有性命之危。

李锛颔首。

求神医救命!王妃顿时花容失色,急声哀求。

自当尽力。

李锛提笔开方,吩咐侍从速去配药。

侍从领命疾步离去。

敢问神医,这毒是何时所中?裴兰苇压低声音追问。

观**积累程度,约在半月之前。

王妃可细想这半月来,可曾食用过异常之物?李锛分析道。

半月前...裴兰苇凝神回忆。

这些年来她深居王府内院,膳食皆由靖安王亲自安排。

半月间除却王爷每日亲手熬制的羹粥,并未进食他物。

莫非...那每日的羹粥暗藏杀机?是枕边**取她性命?

思及此处,裴兰苇霎时面无血色,纤弱的身躯不住轻颤。

神医,只要能治好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裴兰苇紧紧攥住李锛的衣袖,声音发颤地哀求。

死亡的恐惧让她完全抛下了尊严。

王妃请松手。

李锛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既然靖安王请我来诊治,李某自当尽心。

他不会让你治好我的,裴兰苇面无血色地摇头,这毒就是他下的。

靖安王**?李锛眉头一皱。

一定是他!裴兰苇咬着嘴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裴兰苇迅速擦干眼泪,挺直腰背,瞬间恢复了王妃的威仪。

先生,药已煎好。

侍从将药碗轻轻放在桌上。

火候正好。

李锛检查后吩咐:你先退下吧,我要为王妃施针逼毒,这毒气恐会伤及旁人。

待侍从退出庭院,屋内只剩二人。

裴兰苇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

李锛袖中寒光一闪,数十枚银针已悬浮半空。

会...会很疼吗?裴兰苇盯着银针,指尖微微发抖。

王妃怕疼?

不怕!她强撑着回答。

那更无须担心了。

银针在李锛操控下精准刺入穴位。

看着裴兰苇紧蹙的眉头,李锛忽然低声问道:王妃方才说,王爷要杀你?

“这些年来,他不断受到离阳皇蒂的排挤和打压。

每次对皇蒂心生怨恨,就会跑来殴打我,只因我顶着离阳皇蒂亲封的诰命头衔。”

“打我,对他而言就是在羞辱那位高高在上的离阳皇蒂。”

裴兰苇继续说道:

“他不止一次想杀我,因为我的死,能让他成功恶心到离阳皇蒂。”

“可我偏偏不愿轻易死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要活下去。”

“我全族人的性命,才换来我一人存活。”

“若我就这么死了,族人的牺牲岂不白费?”

……

43.李先生,你该不会想打靖安王妃的主意吧!【求收藏!】

……

听着裴兰苇的倾诉,李锛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全族覆灭换她一命?

她可是靖安王妃!

谁有胆量灭她满门?

“看来先生并不知晓我的出身。

”裴兰苇略显惊讶。

“确实不知。

”李锛摇头。

“我是前朝西蜀裴氏的后人,当年为西蜀殉国的裴寂,正是家父。

”裴兰苇坦然相告。

闻言,李锛心中一震。

靖安王妃竟是前蜀重臣的掌上明珠?而西蜀,正是被大离所灭!

好家伙,裴兰苇居然嫁给了灭门仇人的家族!

“先生是否在想,我与离阳有血海深仇,为何还要嫁给靖安王赵恒?”裴兰苇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不错。

”李锛直言不讳。

“因为我想活。

”裴兰苇淡淡道,

“我没有珷将统兵之能,亦无文臣治国之才。

他们只需向大离摇尾乞怜,便能心安理得享受新朝富贵。”

“而我这样的女子,想在新朝活下去,唯有依附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