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眼见叶星辰手段诡谲、银针夺命,知道此人最是难缠,当即舍弃分散攻势,数名死士齐齐调转刀锋,集中火力向他围攻而来。弯刀裹挟着劲风劈砍,刀网密不透风,直逼周身要害。
叶星辰却面不改色,手中折扇翻飞如蝶,开合间带起阵阵风刃,既挡下劈来的刀锋,又借扇影遮掩,数十枚银针循着刁钻角度飞射而出。他身形辗转腾挪,在刀光剑影中从容游走,时而侧身避开致命一击,时而借势踹翻近身敌人,扇尖点穴、银针索命,动作行云流水,竟在重围中杀出一片周旋之地,嘴角那抹邪笑始终未减。
后院的混战正酣,刀光剑影与银针寒芒交织成一片杀机。就在叶星辰被数名死士缠得稍显吃力之际,一道玄墨身影如鬼魅般穿透战圈——君凌烨已然处理完前院残敌,带着满身血煞迅速赶来支援。
他手中软剑寒芒暴涨,身形在人群中穿梭如电,剑光所过之处,黑衣人要么脖颈飙血直挺倒地,要么被一剑洞穿胸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原本围攻叶星辰的死士见状心神剧震,攻势瞬间散乱,被君凌烨与叶星辰前后夹击,顷刻间溃不成军。
没多久,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在剑下,战斗彻底平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呛鼻的血腥味,混杂着尘土与燃烧后的焦糊味。残余的几名黑衣人早已趁乱逃散,只留下满地尸骸、断裂的兵刃与斑驳的血污,将原本整洁的后院弄得狼藉不堪。盖着红绸的聘礼箱子静静立在角落,虽沾了些尘土,却完好无损。
叶星辰望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厉,随即眼神重归坚定——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不再追击,转身快步走向受伤的暗卫,从怀中掏出疗伤药膏,俯身利落处理起渗血的伤口,语气沉声道:“忍着点,这药膏止血快,别让伤口感染了。”
君凌烨独自立在满地狼藉的庭院中,玄袍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周身气压低得能冻结空气。他墨眸冷冽如万年寒冰,声音不带半分温度,字字如刀:“暗一。”
“属下在。”暗一躬身出列,神色肃然。
“带人追查余孽,把这些潜入联国的杀手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君凌烨指尖攥紧,软剑上的血珠滴落,“记住,谁敢扰我和颜儿的婚事,谁敢动天圣与联国的邦交,本王便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绝不留情!”
“属下遵令!”暗一抱拳领命,即刻转身部署人手追击。
“影一,收拾干净。”君凌烨语气平淡无波,目光扫过满地尸骸与血污,墨眸中未散的寒意让空气都透着冷意。
“是!”影一躬身领命,声音肃然,即刻转身挥手,率暗卫们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拖拽尸身、收敛兵刃、擦拭血迹,动作利落得不带半分拖沓,片刻间便着手收拾这满院狼藉。
此时的皇宫长乐殿,烛火如豆,映得帐幔轻纱泛着暖黄微光。上官妙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畔的锦缎,脑海中尽是君凌烨离去时的背影,毫无睡意。
“娘亲!”清脆的童声划破静谧,君婳像只小炮弹似的风风火火跑进来,小短腿踩着地毯扑到床边。夜四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躬身禀报:“主子,小主子说想念您,非要过来跟您睡,属下拦不住。”
上官妙颜心头一软,坐起身时发丝滑落肩头,笑着摆手:“无妨,让他过来。”她伸手将扑进怀里的小家伙搂紧,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柔软的头发,忽然想起什么,抬眼问夜四:“君凌烨呢?今早他说出去处理点事,这都深夜了,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