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愤愤不平几乎要溢出来,先前伪装的孝顺体面,在这句抱怨中裂开了一道缝。
“哦?”上官妙颜眼中骤然闪过一抹锐利精光,似寒星破夜,瞬间刺破了室内的凝滞。她指尖摩挲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唇角的讥诮愈发明显,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原来如此。”
话音拖得极轻,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黄满红伪装的孝心。“你急着寻回父亲,哪里是担心他的安危?分明是怕他这一失踪,你那手握实权的庶弟趁机夺权,将黄家的家产彻底攥在手里,让你这个嫡姐连汤都喝不上吧?”
黄满红死死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绷出凌厉的弧度,眼底翻涌着不甘与狠厉,声音发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后宅之事,终究是我这个嫡姐说了算!”她猛地挺直脊背,华贵的裙摆因动作扫过地面,“就算父亲偏爱庶弟又如何?嫡庶有别、长幼有序,黄家的家宅内务,还轮不到一个庶子插手!”
话里的决绝几乎要凝成实质,先前的窘迫被强行压下,只剩嫡女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孤注一掷的狠劲。
“未必。”上官妙颜指尖轻点桌案,眼底狡黠的光芒流转,笑得像只算无遗策的灵狐,“要是你那庶弟在铺子里彻底站稳脚跟,笼络了掌柜伙计,攥住了银钱命脉,往后别说家产,你怕是连后宅这点方寸之地,都难做主喽。”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引诱的轻快:“不过……我近日倒寻着个好去处,能赚得盆满钵满,还能悄悄架空你庶弟的势力,就是缺些启动资金。黄小姐,要不要赌一把?”
黄满红和上官玥琪俱是一愣,眼底满是错愕。
上官妙颜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笑意慵懒却藏着笃定,慢悠悠道:“不瞒你说,我刚从南疆接手一座金矿,矿脉丰沛、潜力无穷,只是前期需些银钱周转开采。”她抬眼看向黄满红,目光带着精准的引诱,“你若肯投钱合作,不出三月必有厚利。到时候你手握金山,既能压过庶弟的风头,更能让你父亲对你刮目相看,往后黄家的实权,自然非你莫属。”
黄满红眉头拧成死结,语气带着几分警惕的凝重:“金矿?那可是朝廷严控的命脉之物,私采私运皆是重罪,稍有差池便是满门抄斩的灭顶之灾!”话虽严厉,眼底却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动摇——金山的诱惑,终究难抵。
“有玥琪郡主在,你怕什么?”上官妙颜冲上官玥琪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郡主深得圣宠,只需一道特许文书,便能让金矿开采名正言顺,合法化运营。”
上官玥琪一头雾水,刚要开口询问,见堂姐递来的眼色,便硬生生憋了回去,顺着她的话头配合着点头。心里却暗自琢磨:堂姐何时有了金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黄满红指尖绞着裙摆,眉头紧锁了半晌,眼底的挣扎与贪婪反复交织,最终还是压下了急切。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谨慎的迟疑:“这事太大,关乎身家性命,也涉及巨额银钱,我得回去仔细盘算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