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烨侧身看向苏妙颜,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温柔:“颜儿,底下还在清点财物,血腥味一时散不去,待着不舒服。这白石崖虽说是山贼窝,可山顶能看见云海,风光倒不错,我们去那边走走,等他们收拾完再下山,如何?”
苏妙颜轻轻点头,指尖被君凌烨自然牵住,两人并肩沿着石阶登上白石崖巅。脚下的云雾如轻纱般缭绕,漫过脚踝时带着微凉的湿气,远处的山峦在云海中若隐若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碎金,整个景致如梦似幻,连山间的风都似温柔了几分。
苏妙颜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指尖轻轻拂过崖边的野菊,轻声开口:“这些山贼虽尽做些打家劫舍的恶事,手上沾了不少血债,但若论选巢穴的眼光,倒确实有几分独到。”她偏头看向君凌烨,眼底带着点笑意,“能找到这样一处既能俯瞰山道、又能赏到这般好景致的地方,倒不算完全没脑子。”
君凌烨听后,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靠近一步,与她并肩望着云海,温声道:“颜儿既喜欢,那本王就让人把这里重新修整,清掉山贼留下的东西,再栽些花草,好好打理一番。”他转头看向她,话语里满是宠溺,“往后这白石崖巅,便成了你专属的观景处,你想来,随时都能来。”
君凌烨的宠溺话语还萦绕在耳边,崖巅的风都带着几分温柔,可就在这时,一道阴森的怪笑突然从身后的密林里传来——“呵呵呵……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璧人,可惜啊,今日都得留在这白石崖!”那笑声又尖又冷,像毒蛇吐信般,瞬间打破了崖巅的宁静,让周遭的空气都骤然凉了几分。
君凌烨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温柔气息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警觉。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毫不犹豫地将苏妙颜护在身后,手臂紧绷如铁,目光如寒刃般扫向不远处的黑袍人,声音冷得像冰:“藏头露尾的东西,出来!”
黑袍人盯着苏妙颜的眼神又冷又利,像要将她洞穿,见她神色清明、毫无受控之态,胸腔的怒火瞬间翻涌。他往前踏出一步,黑袍扫过地面的碎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咬牙声:“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中本座的牵丝蛊?那蛊无色无味,沾上便会受控,你为何安然无恙?”
苏妙颜从君凌烨身后探出半张脸,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眼神里满是对黑袍人的不屑:“区区牵丝蛊就想控制我?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她指尖把玩着一枚解毒丹,丹药泛着莹白光泽,“你在驿站茶水里动手脚时,我便瞧出了端倪,这蛊虫,早在我腹中被丹药化了。”
君凌烨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听到黑袍人对苏妙颜下蛊,眼中瞬间燃起凛冽杀意,连眼神都似淬了冰。他将苏妙颜往身后又护了护,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你竟敢算计颜儿,还敢用蛊毒害她?这份胆子,足够让你死上千百次,真是活腻了!”
黑袍人笑得肩膀直抖,笑声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狠厉,他指着君凌烨,语气怨毒:“君凌烨,半年前你毁我据点、伤我根基,让本座沦为丧家之犬!这份耻辱,本座日夜记在心里!今日,便是你血债血偿、给本座还债的日子!”
“还债之时”四字还未落地,黑袍人猛地屈膝沉肩,掌心凝聚起浓郁的黑气,随即狠狠朝君凌烨拍出一掌。凌厉的掌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像骤起的狂风般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崖巅的云雾都被撕裂,连地面的碎石都被卷得腾空,直扑君凌烨面门。
君凌烨眼底寒光闪烁,面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面对呼啸而来的掌风,他脚步纹丝不动,只迅速抬掌,掌心泛着淡淡的白芒,毫不犹豫地与黑袍人对掌。
两道强劲掌力在半空轰然相撞,瞬间爆发出惊雷般的冲击力——那力道像万顷汹涌海浪骤然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连崖巅的岩石都在微微震颤。周围碗口粗的大树根本受不住这股气浪,枝干应声断裂,一棵棵轰然倒塌,扬起的漫天尘土遮天蔽日,连视线都被模糊了几分。
苏妙颜被这股霸道的气息震得连连后退三步,直到后背抵住崖边的岩石才勉强稳住身形,指尖微微发麻。这时夜一、夜二已循着动静疾奔而来,快步冲到她身边,语气带着急切:“主子,您没事吧?”
苏妙颜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刚被震得的轻颤:“无妨,只是这掌力太过强劲。”两人见她脸色虽白却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立刻呈戒备姿态,目光紧紧盯着打斗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