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颜幽幽地轻叹一声,神色肃穆,语气既沉重又透着一股坚定:“外祖母,张管事父子已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我想着,庄子上的村民们跟着吃了这么多苦,实在可怜。所以便下令,让他们三年内无需缴纳租赋,也算是我尽点心意,稍稍弥补一下他们曾经所受的那些苦难。”苏妙颜说这些话时,表情认真,眼神里满是对村民的关怀与担当,仿佛通过这样的举措,能让曾经被伤害的一切慢慢得到修复。
老夫人静静听完苏妙颜的讲述,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紧接着欣慰与赞许如明亮的火花般跳跃起来。
老夫人轻轻抬起头,缓缓颔首,动作中满是对苏妙颜的认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可话语里却带着一丝自责:“颜儿,你做得对。外祖母很是欣慰,你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担当和仁善之心。只是,这事儿也怪外祖母疏忽大意了,竟被张管事那奸人蒙蔽,这么多年都没派人去查看庄子的情况,才致使这等恶行延续至今,苦了那些庄户,也让你遭了这么多罪。”老夫人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苏妙颜见老夫人满脸自责,心中十分心疼。她微微凑近老夫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伸出手,轻轻握住老夫人的手,语气轻柔而温暖,赶忙安慰道:“外祖母,您千万别再自责啦。这世间人心复杂难测,像张管事这般阴险狡诈之人,又岂是轻易能被看透的呢?您平日里要操心整个府里的大小事务,难免会有疏忽,这不是您的错呀。咱们现在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往后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苏妙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试图缓解老夫人心中的自责情绪。
正说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顾氏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
苏妙颜瞧见顾氏进屋,反应极快,立刻身姿轻盈地起身,动作优雅而娴熟。她微微福身,仪态端庄地行礼道:“二舅母安好。”声音清脆悦耳,透着对长辈的敬重,那乖巧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顾氏见苏妙颜行礼,眼中笑意更浓,赶忙快步走上前,伸出手像是要去搀扶苏妙颜,声音里满是亲昵:“诶,颜儿。”随后,她从袖中拿出绣帕,手指微微颤动着,轻轻触碰上扬的嘴角,举止优雅。紧接着,她仪态万千地在一旁坐下,神色愉悦,整个人散发着温和的气息,目光始终落在苏妙颜身上,满是关切与疼爱。
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顾氏身上,语调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丝探究:“二儿媳妇,何事让你这么开心?”
顾氏脸上笑意愈发明显,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回答:“母亲,儿媳刚才路过将军府,您是没瞧见,往日那多繁华的府邸,如今竟冷冷清清的,连那牌匾都摘了下来。儿媳呀,忍不住就在那儿看了会儿笑话。想当初他们那般对颜儿,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让人解气。”说罢,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顾氏顿了顿,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得意,接着说道:“苏海天那继室柳氏和女儿苏婉柔都死了,啧啧,您猜怎么着?她们死后啊,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就那么被扔在了乱葬岗。柳家的亲人知道了这事,跑到现场又哭又闹的,可真是一场闹剧。”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仿佛在感叹这世事无常,嘴角却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快意。
顾氏说到这儿,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几乎要溢出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身子微微前倾,像是要把这消息讲得更生动:“就在柳家那些人又哭又闹的时候,嘿,苏宇回来了。好家伙,他一出现,倒是暂时把柳家的怒火给压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不过瞧着那场面,可真是有意思极了。”她兴致勃勃地说着,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苏妙颜听闻,秀眉微微一挑,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芒,她微微咬着下唇,神情若有所思:“苏宇?他回来了?”声音轻柔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那语气中蕴含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
顾氏见状,笑得愈发欢畅,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兴奋地拍了拍大腿,眉飞色舞地说道:“可不是嘛,回来了又怎样?当年柳氏那得意劲儿,到处炫耀苏宇才华出众,还被方大儒收为门徒,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听一同来的方大儒门生说,苏宇在师门根本就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投机取巧。嘿,您猜怎么着?当年被众人看重的那篇文章,压根儿就是柳氏花钱找人代写的。现在啊,大家都知道他文采平庸得很,早被方大儒逐出师门咯!”
顾氏说完,像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畅快,不禁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厅堂之中回荡,每一声都带着浓浓的讽刺与快意,仿佛要将多年来对柳氏等人的不满都宣泄出来。
苏妙颜听闻这些,心中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思绪翻涌不息。她低垂着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暗自思忖着,苏宇回来得倒也正好,这人以前可没少欺负原主,如今既然回来了,她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老夫人听了顾氏的讲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地说道:“哼,就柳氏那德行,能教出什么有出息的儿子!从根子上就不正,她儿子自然也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