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颜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不屑的笑,懒得再跟苏海天废话半句,转身拔腿就走,那干脆利落的姿态,仿佛身后是令她厌恶至极的污秽之地。
苏海天则站在原地,用那如同淬了毒般阴险的目光,紧紧盯着苏妙颜离去的背影。此刻,他嘴角竟缓缓挂上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扭曲而又狰狞,活像个隐藏在黑暗角落的恶魔。“苏妙颜,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本来你要是肯让战王帮我,我还不至于拿出这盒子。哼,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我如今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他低声嘟囔着,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与报复的快感。
苏妙颜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书房中走出。她神色淡然,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
刚一出门,机灵的小莲和乖巧的小梅便如同两只轻盈的燕子,赶忙迎了上去,两人齐声喊道:“大小姐。”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饱含着对苏妙颜的恭敬与关切。
苏妙颜微微颔首示意,动作优雅又简洁,轻声吐出三个字:“我们走吧。”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语毕,她转过身,迈着从容的步伐向前走去,身姿挺拔,仿佛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小莲和小梅赶忙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苏妙颜、小莲和小梅刚跨过将军府大门的门槛,前脚才踏出,后脚就听见一阵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地由远及近。
苏妙颜下意识回头,只见老夫人在前,方姨娘紧跟在后,一行人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老夫人满脸焦急,额头上的皱纹都拧成了麻花,嘴里大声喊着:“颜儿,等等!祖母有话要对你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方姨娘也是一脸惶急,跟在老夫人身后附和着。
苏妙颜听闻呼喊,脚步顿住,动作舒缓地转过身。她的眼神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冷漠且平静,就那样直直地看向老夫人,脸上宛如覆了一层寒霜,没有丝毫表情波动,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并非血亲长辈,而是一个全然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皆与她毫无瓜葛。
老夫人满脸的皱纹都因愁绪挤在了一块儿,像是一团揉皱的纸。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苏妙颜身上,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嘴唇哆哆嗦嗦地开合,带着几分哀求的哭腔说道:“颜儿啊,这将军府眼瞅着马上就要被皇上收回去啦!咱们这么大一大家子,往后可咋整呐?想来想去,幸好颜儿你在外头还有处宅子。你就可怜可怜咱们,让我们搬过去跟你一块儿住,好不好啊?”那声音里,满是家道中落的凄凉与无奈。
苏妙颜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似寒冬的霜雪,透着无尽的讽刺与悲凉。她微微扬起头,目光如箭,直直地射向老夫人的眼睛,眼中毫不掩饰地写满了不屑。“老夫人,您这话听起来可真是滑稽。刚刚还在我门外闹得沸反盈天,这会儿却又这般厚颜无耻地提出这种要求,难道您就不觉得可笑至极吗?”苏妙颜的声音冷若冰霜,坚硬如铁,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老夫人的心窝,每一个字都带着毫不留情的尖锐。
方姨娘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忙不迭地快步上前。她脸上瞬间堆起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显得格外谄媚。只见她微微欠身,带着几分卑微的姿态说道:“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动气呀。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呐,这血浓于水的道理,您肯定懂。您瞧瞧,咱们现在这处境,您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没个安身之处,最后流落街头呢?”方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好似真的伤心至极。
苏妙颜眼神如冰棱般愈发冷冽,她冷冷地扫了方姨娘一眼,那目光仿佛能将空气冻结。随后,她又把视线缓缓移向老夫人,神情冷淡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语气坚定且决绝:“我与将军府之间,早就恩断义绝,界限划得清清楚楚。你们的生死存亡,于我而言,不过是路人之事,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敲在老夫人和方姨娘的心坎上。
老夫人听闻苏妙颜此言,原本就愁云密布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最黑暗的天际,仿佛能拧出墨汁来。她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如同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残叶,那瘦骨嶙峋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怒指着苏妙颜,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不孝女,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难道就忘了你身上流着的可是苏家的血吗?”那愤怒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苏妙颜吞噬。
苏妙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然而这笑意却丝毫未抵达眼底,眼神依旧冰冷刺骨,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寒意,不寒而栗。她冷冷地将老夫人和方姨娘一扫而过,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无关紧要的蝼蚁,随后头也不回,径直转身,迈着决绝的步伐离去,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苏紫雪见苏妙颜转身要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慌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硬生生拦住了苏妙颜的去路。紧接着,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拉住苏妙颜的衣角,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大姐,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对大姐您不好。我现在真的知道错得离谱了,大姐您就行行好,让我去您那儿住吧!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那模样,好似天塌下来一般绝望无助。
苏妙颜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冷漠地伸出手,如同一把坚硬的钳子,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苏紫雪。那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触碰的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紧接着,她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语气冰冷如霜,仿若能凝结周围的空气:“滚开!别挡路。”语毕,她身姿挺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决然的背影,好似与这一切都彻底划清界限。
苏妙颜阔步离去,只留下老夫人、方姨娘和苏紫雪在原地,她们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狠辣的火焰,仿佛要将苏妙颜的背影灼烧出一个洞来。
苏妙颜一路疾行,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她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径直唤来谢嬷嬷。待谢嬷嬷赶到跟前,苏妙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嬷嬷,苏海天竟然亲口承认了,我根本不是他亲生女儿。”说罢,她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迷茫,更有对未知身世的不安。
谢嬷嬷听闻此言,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大张,半天都合不拢,那模样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她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慌乱,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啊?大小姐您……”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一旁的小莲和小梅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苏妙颜,脸上满是关切,仿佛在担心这个消息会对苏妙颜造成沉重的打击。
谢嬷嬷满心疼惜,眼眶泛红,赶忙轻轻握住苏妙颜的手,那双手因激动微微颤抖。她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温柔,泪光闪烁,语气诚挚地鼓励道:“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管前路遇到什么难事,我们都会一直守在您身边,永远支持您。”
苏妙颜微微颔首,抬眸看着谢嬷嬷,又扫了眼一旁满脸担忧的小莲和小梅。见她们这般关切自己,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苏妙颜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又不是原来那位大小姐,本就和苏海天没什么感情羁绊,如今得知苏海天并非生父,反倒有种如释重负之感,甚至暗自庆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