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求助者(2 / 2)

她的小手死死地攥着裙摆,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破旧的裙摆是她在这陌生世界里最后的依靠。她的目光游移不定,恰似惊弓之鸟,时而鬼鬼祟祟地朝着苏妙颜的方向偷瞄一眼,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畏惧;时而又像突然遭遇危险的小鹿,慌慌张张地将视线移开,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仿佛置身于随时可能崩塌的危境之中。

苏妙颜见此情景,动作轻柔舒缓,缓缓抬起手,恰似春柳在风中摇曳。与此同时,她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这笑容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第一朵花,清新自然,恰到好处,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紧接着,她轻声说道:“坐下吧。”那声音温柔得就像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悠悠地、轻轻地拂过人心,瞬间安抚了三姨娘和苏雨瑶内心的紧张与局促。

三姨娘听闻,赶忙向苏妙颜投去感激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对苏妙颜接纳的感恩,也有因自身处境而生的窘迫,更夹杂着诸多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她挪动脚步,动作迟缓且谨慎,仿佛身前不是普通座椅,而是布满尖刺的荆棘。她一点点地坐下,身体紧绷,仿佛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刺痛,整个人充满了对未知的不安与恐惧。

苏雨瑶更是浑身不自在,整个人拘谨得如同被绳索缚住。她侧身坐在一旁,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她的头深深地低着,低到几乎快要埋进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隐匿起来。她的目光始终躲闪着,根本不敢直视苏妙颜的眼睛,好似苏妙颜的目光是一道炽热的光,会灼伤她脆弱的神经。她双手不安地在裙摆上摩挲,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瑟缩在角落里。

苏妙颜安然静坐在那里,宛如一幅雅致的仕女图。她缓缓将手中茶盏轻轻举起,动作舒缓且优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为她的仪态而停留。紧接着,她轻启朱唇,轻抿一口茶水,那姿态仿佛不是在饮茶,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妙绝伦的艺术表演。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始终牢牢锁定对面那对神色拘谨的母女。目光落在三姨娘身上时,她清晰地看到,三姨娘的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泛起了不自然的白色,好似随时都会因承受不住压力而断裂。不难看出,三姨娘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翻江倒海般的激烈挣扎,种种复杂情绪在她心中交织碰撞。

“三姨娘,你今日前来,有何事呀?”苏妙颜开口问道,她的声音仿若从悠远的寒潭深处传来,清冷又平淡,恰似冬日里一泓宁静的清泉,表面平滑如镜,不见丝毫涟漪,听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波澜,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想法。那声音在这寂静的亭中缓缓散开,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稳。

三姨娘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胸脯急剧地起伏着,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起来。她像是鼓足了生平所有的勇气,嘴唇微微颤抖,这才缓缓开口:“大小姐……是老爷差我们来的。昨夜,将军府不知撞上了什么厄运,竟被洗劫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老爷他……”说到此处,她的声音猛地顿住,像是被什么硬生生地卡住了喉咙。只见她眼眶刹那间红透,恰似熟透了的樱桃,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化作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令她难以言说。

苏妙颜微微蹙起眉头,眉心拢出一抹淡淡的川字,似有轻愁萦绕。她轻轻摇了摇头,那姿态宛如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花朵,柔弱却又坚定。这一动作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三姨娘的哽咽,她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缓缓说道:“三姨娘,你心里应当明白,我与将军府早已经恩断义绝,划清界限。如今将军府发生的任何事,于我而言,都不过是不相干的过往,与我再无瓜葛。”

三姨娘听闻此言,身子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吹中,猛地一颤。紧接着,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地奔涌而出。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悲切地说道:“大小姐,奴婢心里怎会不明白您的处境呐,可是老爷和老夫人催逼得实在太紧啦,非要奴婢带着瑶儿前来。若是……若是我们不依,奴婢真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呀……”三姨娘满脸悲戚,那模样好似陷入绝境,满心都是无奈与恐惧。

苏妙颜将目光轻轻转至苏雨瑶身上,只见她两只小手如钳子般死死揪着衣摆,原本平整的衣摆已被揪得皱皱巴巴,完全变了形。苏雨瑶缓缓抬起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石桌,落在那精致糕点上的瞬间,眼中似有一道光闪过,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恰似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一闪而过。可这光芒转瞬即逝,她又急忙垂下眼帘,动作之快,仿佛生怕被旁人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心思,活脱脱像一只偷偷觊觎食物,却又胆小怕事的小兽。

苏雨瑶瑟缩着身子,小脸憋得通红,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振翅般细微,带着哭腔嗫嚅道:“大姐姐,她们……她们老是打骂我娘,你……你能不能救救我们?要是我们再借不到银票回去,她们就要把我娘卖了,大姐姐……”话未说完,她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恐惧与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犹如受伤小动物无助的哀鸣,在寂静的亭中回荡,令人心疼不已。

小莲轻轻靠近苏妙颜,微微弯下身子,如同怕惊扰了什么般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大小姐,这三姨娘原本不过是府里个平平无奇的奴婢。先前有次老爷喝得酩酊大醉,稀里糊涂间,就与三姨娘有了那档子事儿,这才有了这段孽缘。当时老夫人知晓后,气得火冒三丈,一心想着要狠狠惩治三姨娘。可也不知怎么的,后来竟又把她留了下来,不过却让她干府里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

一个月后,三姨娘在干活儿时突然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地,这才发现她腹中已然有了身孕,老夫人这才免了她的活儿。但老夫人心里压根儿就瞧不上三姨娘,打心眼里觉得她就是个卑贱的下人。后来三姨娘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娃,便被打发到府里最偏远的角落去住,在将军府里,那存在感简直跟透明人没两样。”

苏妙颜静静听完小莲的讲述,眼睛像是平静湖面投下石子,微微一动,波光流转间,心中顿时恍然,暗自思忖:“原来内里还有这般缘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