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邻县边界,废弃的泵房像一头沉默的怪兽,匍匐在荒凉的河滩上。寒风刮过干枯的芦苇,发出呜呜的声响,掩盖了潜伏者的呼吸。
杨涛带着水生和另外两个身手最好的兄弟,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借着地形和夜色掩护,分散开来,呈扇形包围了泵房唯一的人口。
泵房内,一点昏黄的手电光在晃动,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事情办妥了,保证在他们专家来考察的时候,闹出大动静!”这是赵老三那略带沙哑和谄媚的声音。
“哼,光有动静还不够。要让他们说不清道不明,最好是……见点红。”另一个阴狠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马科长的那个舅子,“马科长说了,只要这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前的事,也一笔勾销。”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找的都是外地来的生面孔,手脚干净……”赵老三连忙保证。
泵房外,杨涛眼神冰冷如霜。见红?他们竟然还想制造人身伤害,把事情闹得更大!其心可诛!
他朝水生打了个手势。水生会意,如同狸猫般绕到泵房侧面一个破损的窗口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用布包裹的小型录音机(九爷再次帮忙搞到的更先进的设备)伸了进去,按下了录音键。
里面讨价还价、谋划细节的声音,清晰地被记录了下来。
证据到手!
杨涛不再犹豫,猛地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泵房内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光线乱晃。
“谁?!”赵老三惊惶失措地摸向腰间。
马科长的舅子则反应更快,转身就想从后面的破窗逃走。
但杨涛带来的兄弟早已堵住了所有去路。两个彪悍的年轻人冲进去,三下五除二就将试图反抗的赵老三死死按在地上。另一个则堵住了窗口,将面如土色的马科长舅子逼了回来。
杨涛迈步走进泵房,捡起地上的手电,光柱打在两人惊恐扭曲的脸上。
“赵老三,好久不见。”杨涛的声音在空旷的泵房里显得格外森冷,“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是没记住。”
“杨……杨涛!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赵老三被按在地上,挣扎着嘶吼。
杨涛没理他,目光转向那个穿着呢子外套、此刻却抖如筛糠的中年男人:“你就是马科长的内弟?胆子不小,纵火不成,还想伤人?”
“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就是路过……”那男人强自镇定,声音却发颤。
“路过?”杨涛冷笑一声,从水生手里接过那个还在工作的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刚才两人密谋的对话,清晰地回荡在泵房里:
“……保证在他们专家来考察的时候,闹出大动静!”
“……要让他们说不清道不明,最好是……见点红。”
“……找的都是外地来的生面孔,手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