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司的VIp客户名单里，并没有姓陆的。
直到钟伯把地址和那个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照片发给他，他才通过后台，查到了那个欠费58块8毛钱的用户。
那一瞬间，李卫东感觉天都塌了。
能让秦家大管家亲自过问，并且用那种近乎恐惧的语气下令的存在，欠了他公司58块钱的网费？
这不是催收，这是催命！
他连夜召集了公司所有高管，成立了“S级危机处理小组”，连带着把负责这片区域的运维小哥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
最后，他带着整个公司最顶级的技术团队，亲自来到了这个老破小。他们没有直接续费，而是……重新铺设了一条专线。一条采用军用级别光纤，从主干服务器直接拉到六楼的专线！
“陆……陆神仙！”李卫东的声音带着哭腔，他颤抖着打开手中的丝绒盒子。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通体由黑曜石打造，上面用钻石镶嵌着“V∞”符号的卡片。
“这……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永恒黑钻’网络卡！采用量子加密，全球无延迟，永久免费！另外，以您为中心，方圆十公里的网络信号，我们都进行了最高级别的优化升级！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工作的疏忽！”
秦夜靠在墙角，看着门口这荒诞的一幕，眼神中的麻木，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李卫东，他认识。
在一次商业峰会上，这个男人曾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畅谈着千亿市值的未来。自己当时就坐在台下，甚至都懒得抬眼看他。
而现在，这个千亿公司的董事长，正因为区区58块钱的网费，像条狗一样，跪在一个住在垃圾堆里的少女面前，摇尾乞怜。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真正的绝望是，你发现自己穷尽一生去追逐的山峰，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脚边一颗碍事的石子。
陆晚灵看着那张花里胡哨的卡，又看了看李卫东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终于开口了。
“所以，网，现在能用了？”
“能！能！绝对能！”李卫东点头如捣蒜。
“哦。”
陆晚灵从他手里把卡拿了过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随手把那张价值连城的黑钻卡丢在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wifi信号，满格。
她满意地点点头，点开了“斗地主”。
然而，刚准备开始，她的目光就被房间里的狼藉吸引了。
空泡面桶，丢得到处都是的零食袋，还有……墙角那个碍眼的男人。
她皱了皱眉，一百亿买回来的东西，总不能当个摆设。
她抬起脚，踢了踢秦夜。
“喂。”
秦夜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向她。
陆晚灵指了指满地的狼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下达了她对这个昔日天之骄子的第一个命令。
“打扫干净。”
“晚点，我要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