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察觉到了？’
赵有成内心不禁感到惊讶。
当然，他因为手腕受伤，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伤口上。
但天如运只顾着向前看，却能察觉到追踪，这说明他的感知能力极为敏锐。
‘化境高手果然如此厉害？’
在练武之人中，能达到化境的屈指可数。
必须超越三流、二流、一流、绝顶、超绝顶的境界。
赵有成从小勤学苦练，直到二十五岁才达到绝顶境界。
虽然周围人都称赞他天赋异禀，但与身旁这位穿着古装的年轻人相比，他感到自愧不如。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天如运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
世界确实充满了不公平。
反正自己已经年过三十，再在公司里混下去也难以达到更高的境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他在自责感进一步加深之前整理了自己的思绪。
如果他知道天如运真正的境界，恐怕会大吃一惊。
‘不过，公安局的人竟然跟上来了？’
局长亲自下来签了公文请求，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看来公安局内部发生了什么大事。
‘嗯。’
赵有成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天如运。
他没想到天如运会与那个逃出来的火头帮这样的邪派组织有关联。
毕竟，那些人不过是靠贩卖毒品和经营夜总会维持生计的小角色。
‘上面施加了压力，他们竟然敢无视？’
看来自己对公安局局长的态度太过轻视了。
公安局是国务院下属的政府机构。
他们这样持续不断地追查，确实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无论如何，必须在更多麻烦找上门之前断绝联系。’
赵有成正思索着各种问题，天如运依然闭着眼睛。
表面上看，他似乎只是在冥想。
但他的眼皮微微颤抖，显得有些不安。
[整理好的资料已完全转移到大脑中。]
剌劳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从公安局出来后，无线网络连接变得顺畅。
天如运一出公安局，便让剌劳整理并传输关于现代社会的知识。
虽然他已经接收了一些，但那只是基本的知识。
剌劳完成了区分未来知识和现代知识的工作，并将其传输到天如运的大脑中。
‘头痛。’
[一次性传输大量知识导致的。]
自从信息时代到来，现代社会的知识量庞大无比。
这比他在武林中学习武功秘笈时所接收的知识量要多得多。
轻微的后遗症导致头痛也是正常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
虽然成功完成了传输，但一下子涌入如此多的知识，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即使是达到了自然境界，思维超越常人的他，也感到难以承受，其他人恐怕早已倒下了。
‘嗯，这个社会的结构相当复杂。’
天如运对传入大脑的知识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个时代比他熟悉的那个世界更加复杂。
有更多的限制。
‘这个社会对杀人和伤害行为的反感很大。’
对于在弱肉强食的武林中生存的天如运来说，这很难理解。
这个时代从法律到社会观念，再到道德，都充满了种种限制。
‘在这种结构下，官府与武林之间的不可侵犯条约是否已经破裂？’
从传输的知识来看，武林人士也在社会结构中遵守法律和观念，似乎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这种平衡。
其背后的原因是武林人士被纳入了政府的管理之下。
‘武林人士登记……’
这是一个相当繁琐的系统。
所有武林人士都必须在国务院下属的武林部门注册。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合法持有武器，否则会受到诸多限制。
‘……真是麻烦。’
这个国务院武林部门甚至给武林人士划分了等级。
以前，武林人士自行评选出最高高手，从五大高手到九霸等称号。
但现在，政府对武林人士实行了等级制度。
有趣的是，武林人士逐渐对这种等级制度产生了执念。
‘受到过多干涉。是因为这个吗？’
究其根本原因，是第一维度之门的存在。
28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地变突然发生。
随着未知的危险生物从突然打开的门户中涌出，人类陷入了危机。
那时，武林人士才公开露面。
在此之前，武林一直隐藏在现代社会的背后，但这次事件使他们浮出水面，如今已是人尽皆知。
‘媒体、带摄像头的手机、互联网……这些都是问题。’
一旦暴露在公众面前，武林就无法再成为传说。
更何况，随着第一维度之门的开启，更多的门户不断出现，使得武林人士在现代社会中隐匿行踪变得不可能。
天如运整理了许久的思绪，疑惑地问道。
‘剌劳，你提供的国务院、武林部门以及武林协会的资料就这么点？’
[是的。这些机构和特定团体拥有独立的系统，除了公开资料外，通过无线网络获取的信息有限。]
天如运皱起了眉头。
真正需要的资料大部分都缺失了。
武林协会虽然实行了武林人士登记和等级制度，但普通民众能获取的信息仅限于协会的基本情况。
‘维度之门也是如此。’
这一领域同样受到国务院的严格控制，民间无法获取相关信息。
甚至比武林协会还要严格，一旦有相关资料出现在互联网上，就会立即被删除。
‘真是麻烦。’
最终，只能亲自行动去调查。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潜入想要了解的地方。
即使这些机构拥有独立的系统，只要剌劳能够接入他们的主计算机，就能提取所需资料。
‘但目前还很模糊，需要更直接的线索。’
这样才能确定如何接近。
尽管剌劳所知道的时间线不同，但两者之间仍有许多共同点。
这意味着许多方面并没有改变。
例如，
‘刚才在医院感受到的那种气息。’
天如运在赵有成接受治疗期间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
那是非常熟悉的运功法产生的内力气息。
‘这是从谁身上感受到的呢？’
达到自然境界的天如运能够区分所有气息的特征。
天如运脑海中闪过相似的气息，突然灵光一闪。
‘……冀州彭家，慕容世家！’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确实是冀州彭家和慕容世家的运功法所产生的气息。
瞬间，天如运感到有些遗憾。
早该下车去接触医院里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