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临……”
“我在。”他喑哑回应，动作却愈发孟浪，攻城略地，不容退缩。
殿内温度节节攀升，喘息声与暧昧的水声交织，爱欲如潮，将两人彻底淹没。
他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是道歉，是承诺，更是浓得化不开的情动。
而她只能用更紧的拥抱和破碎的呜咽来回应，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在这场酣畅淋漓的交融之中。
直至云收雨歇，殿内才渐渐归于平静，暖香袅袅，烛光将息未息，空气中还弥漫着旖旎过后的温存气息。
萧疏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指尖流连那细腻的肌肤，餍足而又珍惜地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苏满满像只慵懒的猫儿蜷在他怀里，方才的激烈情潮让她浑身酥软，但脑子却异常清醒。
皇帝那双深沉莫测的眼睛和那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话——“朕不只他萧疏临一个儿子”——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状似无意地轻声问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情事后的软糯，“殿下……”
“嗯？”萧疏临的嗓音低沉而慵懒，透着饱餐后的惬意。
“你觉得……幸福么？”
萧疏临抚着她脊背的手微微一顿。刚经历完极致的亲密缠绵，怀里的人儿温香软玉，气氛正好，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太子妃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事后感想？
思绪百转千回，但出口的却是一声低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心满意足和一丝戏谑。
他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意有所指地回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很幸福啊……不过，”他拖长了调子，手掌暗示性地在她腰侧轻轻摩挲，“爱妃若是觉得还不够，想再‘幸福’一次，孤……乐意之至，定当竭力奉陪。”
这话语里的暧昧和促狭显而易见，显然是将她的“幸福”理解成了另一种层面上的满足。
苏满满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噌”地一下回来了，羞恼地轻捶了他一下，“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夜色中眼眸显得格外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和探究，声音也低柔了下来，“我是想问殿下……作为太子，身处这个位置，你觉得自己……幸福吗？”
萧疏临脸上的戏谑笑意渐渐敛去。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认真的神情，察觉到她并非玩笑。寝殿内温暖静谧，唯有彼此呼吸相闻。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一缕散落的青丝，目光投向帐顶模糊的绣纹，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从未有人问过他的问题。
“幸福……”他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上了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意味，“孤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低头，重新看向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近乎苦涩的弧度，“孤自记事起，便是太子。所学所识，所思所虑，皆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幸福’二字……于孤而言，太过奢侈，也……太过陌生。”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重，“孤只知道责任，知道如何权衡利弊，如何制衡朝堂，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储君。至于这是否是‘幸福’……”
他顿了顿，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却透着一丝罕见的依赖和清晰的认识，“或许，能像此刻这般，抛开所有纷扰算计，安心地拥着你，听你说些傻话……于孤而言，便是最接近‘幸福’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