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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空坟之前!他独自站了一夜,背影孤寂…(1 / 2)

西郊墓园。

人群早已散尽。

那场被林薇薇刻意表演所点缀、又被顾霆琛冰冷离场所终结的“葬礼”,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的寂静。花圈寥寥无几,且多是林薇薇做戏用的廉价白菊,在湿冷的初冬空气里蔫蔫地垂着头。

薄暮冥冥,最后一抹惨淡的天光被灰蒙蒙的云层吞噬。

风裹挟着墓园特有的寒意和泥土的腥气,刮过空旷的土地,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管家指挥着佣人清理现场,动作机械而迅速。

“都收拾干净。”管家声音平板无波,目光扫过那座连名字都没有的新坟,“夫人…苏小姐的骨灰已安置妥当。你们先回老宅复命吧。”

佣人和留下的两名保镖无声地鞠躬,迅速离去。空旷的墓园角落,只剩下那座孤零零的新坟,一块冰冷的、光秃秃的青石墓碑,以及满地零落的、被踩踏过的白色花瓣。

管家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坟茔,最终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步履略显沉重地转身离开。

暮色四合,天地间一片沉寂的灰蓝。

安全屋。

平板电脑屏幕亮着微光,切换到了墓园入口处一个隐蔽摄像头的视角。画面里,管家和佣人、保镖的车灯渐行渐远,最终融入城市的灯火洪流,消失不见。

屏幕前的三人,都沉默着。

“都走了。”唐笑笑低声说,打破了这份紧绷的安静,“顾家的人,还有那些烦人的记者,都撤干净了。”

苏念安(Echo)蜷在沙发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目光落在屏幕上那片陷入无边黑暗的墓地区域。那个小小的、埋葬着“苏念安”这个名字的空坟,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黑洞,即使隔着屏幕,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冰冷。

沈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调出了几个位于墓碑附近、伪装成石块的微型夜视摄像头传回的画面。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泼洒在墓园里。只有远处城市边缘微弱的光污染,在天空中形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画面里,那座新坟只是一个模糊的、隆起的土堆轮廓。墓碑在夜色中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安全屋内,只有设备运行的低微蜂鸣和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他会去吗?”苏念安轻声问,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飘忽。她没有说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问谁。

沈翊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深邃的眼眸在屏幕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沉静:

“对于一个掌控欲强大到病态的人来说,失控感是最致命的毒药。”(心话:他需要确认,哪怕是对着一座空坟。)

“他亲眼‘看’到了尸体,拿到了铁证,却亲手撕毁了报告;他参加了葬礼,却中途离场。这份‘终结’,对他而言,充满了无法掌控的漏洞和悖论。”

“所以…他一定会去?”唐笑笑瞪大了眼睛。

“不是去悼念,”沈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是去…对峙。与一个被他亲手‘杀死’、却又被科学和仪式宣告‘死亡’的幽灵对峙。他需要一个说服自己、或者彻底撕裂自己的理由。”

苏念安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并非因为安全屋的温度,而是那份被洞悉的命运轨迹所带来的惊悸。(心话:顾霆琛…你连我的‘尸体’都不肯放过吗?)

仿佛是回应沈翊的判断。

屏幕边缘,一个代表车辆移动的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从灯火通明的市中心区域,朝着这片沉寂的墓园方向疾驰而来!

沈翊立刻切换画面。

夜视镜头下,一辆线条冷硬、如同暗夜猛兽般的黑色宾利慕尚,粗暴地碾过墓园入口处低矮的灌木丛,无视道路限制,径直闯了进来!刺眼的远光灯如同两道撕裂黑暗的惨白利剑,疯狂地在荒芜的墓地和冰冷的墓碑上扫过!最终,光束猛地定格在墓园最偏僻角落那座崭新的坟茔上!

引擎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在死寂的墓园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不祥!

车门被猛地推开!

顾霆琛的身影跨了出来。

巨大的车灯光束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墓碑和潮湿的泥土上。

他依旧穿着葬礼上那身纯黑色的昂贵手工西装,身姿挺拔孤绝,像一柄出鞘的、浸透了夜色的寒刃。

但他身上那股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此刻却仿佛被浓稠的夜色和冰冷的坟茔气息所压制、割裂。

他一步步走向那座新坟。

昂贵的皮鞋踩在松软的、新翻的泥土上,发出沉闷而粘腻的声响。

保镖从副驾驶下来,想要跟上。

“滚!”顾霆琛头也没回,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暴戾,“离远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保镖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顾霆琛停在了墓碑前。

惨白的车灯光束无情地打在冰冷的青石碑面上,那上面空空荡荡,连一个名字、一个日期都没有刻上。只有光秃秃的石头,反射着刺目的、毫无温度的冷光。

墓碑后方,是那个小小的、覆盖着新鲜泥土的坟茔。

空气凝固了。

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城市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车流声。

顾霆琛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空白的墓碑,仿佛要将它瞪穿。

安全屋的屏幕上,夜视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和他眼中翻涌的、如同暴风雨前夜海面的复杂情绪——有固执的不信,有被愚弄的暴怒残余,但似乎…也有一种被强行拖入这片死寂之地的、无法言说的茫然和一种更深沉、更陌生的东西。

“苏念安…”

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出来!”

两个字,如同惊雷,砸在空旷的墓地里,带着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更像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的嘶吼。

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死寂和呜咽的风声。

“别装了!”顾霆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激怒的狂躁,“我知道你没死!你躲在哪里?沈翊那个野医生的贼窝里?还是唐笑笑那个蠢货的出租屋?!”(心话:一定是这样!她们在掩护她!)

他猛地向前一步,昂贵的皮鞋深深陷入湿冷的泥土里,几乎要踩上那小小的坟包。

“弄这么一堆烂肉,搞这么一场假惺惺的葬礼…就想骗过我顾霆琛?!”他冷笑,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阴鸷,“你骗不了我!永远别想!”

沉默。

只有风卷起地上几片残破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在他的鞋尖上。

这份死寂,像一记无声的重拳,狠狠砸在他强行构筑的、摇摇欲坠的“假死”壁垒上。

他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沉默持续着。

一分钟…两分钟…

空气像是绷紧的弦。

顾霆琛脸上的暴戾和狂躁,在无边的死寂和冰冷的墓碑面前,如同被寒霜侵袭的火焰,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黯淡了下去。

他眼中那翻腾的惊涛骇浪,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所覆盖。

一个清晰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极其固执地撞进他的脑海——

逼仄阴暗的佣人房角落。瘦弱的女人死死蜷缩着,双手紧紧护在小腹上,像一只被拔光了所有尖刺、只剩下最柔软内里供人宰割的刺猬。她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那不是伪装,那是…被彻底抽干了灵魂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