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居高临下,幽深的眸子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她因慌乱、愤怒而涨红的娇颜,散乱的青丝,以及那支已然歪斜、珠串凌乱摇曳的九凤金步摇。他的一只手依旧如铁钳般扣着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空着的手,却缓缓抬起,指尖萦绕着一缕淡薄却令她神魂都在颤栗的混沌气流。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带着混沌气息的指尖,如同鉴赏一件精美的瓷器,又如同主宰在审视自己的猎物,轻轻拂过她因挣扎而微微敞开的领口边缘。那冰冷的触感与混沌气息特有的、仿佛能侵蚀灵魂本源的灼热交织在一起,激起李月薇肌肤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嗤——”
一声轻微的、丝帛断裂的声响,清晰地在寂静得只剩下彼此呼吸与心跳声的车厢内回荡。
宫纱长裙那根精心编织、用以束住纤腰与风华束带,在混沌气息的轻拂下,应声而断。原本还算规整的衣裙顿时失去了最重要的束缚,顺着她身体曼妙的曲线向两侧滑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细腻的香肩。那肌肤在东海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如玉般温润的光泽,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露和内心的极度羞愤,泛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绯色的宫纱衬得那裸露的肩头愈发白皙晃眼,一根细细的、绣着精致金凤纹样的嫣红肚兜肩带,斜斜地挂在圆润的肩头,仿佛随时都会滑落,欲遮还休,勾勒出下方惊心动魄的饱满轮廓。
“唔……”李月薇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强烈的羞耻感如同岩浆般涌上,瞬间淹没了最初的惊怒。她试图蜷缩身体,用手臂遮挡暴露的肌肤,但压在身上的重量和那无处不在的混沌禁锢,让她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微微侧过头,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任由那带着审视与绝对掌控意味的目光,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刻,逡巡不去。晶莹的泪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从眼角滑落,没入散乱的鬓发之中。
“敢?”陈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李月薇的心上,“殿下设此香阵,布此禁制,以玉足为引,以江山为饵时,可曾想过,何为‘敢’,何为‘不敢’?”
他的指尖并未离开,反而顺着她光滑裸露的、微微颤抖的肩线,极其缓慢地向下滑去,那动作带着一种亵玩与惩罚并存的味道,所过之处,留下细微的、如同电流窜过般的战栗,激起她肌肤一阵阵的收缩。
“殿下莫非以为,”他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如同深渊传来的恶魔低语,直接钻入她的识海,“这世间男子,皆会如殿下所料,轻易被美色与权柄所惑,心甘情愿踏入这温柔陷阱,沦为殿下掌中棋子,任由摆布?甚至……欣喜若狂?”
李月薇被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那近乎凌辱的触碰刺激得浑身剧烈发抖,泪水流得更凶,混合着屈辱、恐惧,还有一丝在绝对力量碾压下产生的、让她感到更加羞耻的奇异悸动。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依仗,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毫无尊严地踩在脚下。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受她所熟知的那套权力规则束缚。
“不……不是……”她喘息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前所未有的软弱,曾经的骄傲与自称被碾得粉碎,“放……放过我……陈公子……是……是本宫……是月薇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那喘息声急促而破碎,带着绝望的哀求,与她此刻衣衫不整、钗横鬓乱、香肩半露、泪痕斑斑的狼狈模样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又惹人怜惜的画面。
陈尘的手指停在了她那根维系着最后尊严的嫣红肚兜细弱肩带上,指尖缠绕着那根丝带,微微用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扯断,让那最后的遮掩也彻底消失,将她所有的骄傲与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现在,”他凝视着她被泪水模糊、充满恐惧与哀求的双眼,声音不容置疑,带着最终审判般的意味,“可以好好说话了吗?告诉我,你,和这摇摇欲坠的李氏皇朝,究竟需要我做什么?那龙脉秘境,又到底隐藏着什么,值得你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不惜以身作饵,布下此局?”
感受到那根细带上传来的、决定命运般的拉扯力,以及陈尘眼中那毫无动摇的冰冷与绝对掌控,李月薇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土崩瓦解。她知道,任何犹豫、任何隐瞒,都可能招致无法承受的后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权谋与美色,不过是可笑的笑话。
她认命般地闭上眼,泪水蜿蜒而下,用带着颤抖的、微弱的声音开始了她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