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键。”周惟清赞许地点头，“任何经验都有其特定的土壤。你的思路很对，先找共性问题和可行路径，再逐步细化。”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缓慢前行。两人趁着这个机会，交流着各自一天的工作。
周惟清简单讲了讲城建项目和重点项目推进的情况，语气中带着思考：“感觉现在很多工作，卡就卡在协同不够、责任不清上。可能需要在机制创新上再下点功夫。”
“我这边也差不多。”姜南星深有同感，“农业工作涉及面广，单靠农业农村局一个部门确实力不从心，需要财政、发改、科技、商务甚至交通等多个部门支持。我在想，等方案成熟后，是不是可以争取上升到市政府层面来推动，建立跨部门的协调机制？”
“这个想法很好。”周惟清立刻表示支持，“你可以先把方案做扎实，到时候在政府常务会上提出来讨论。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先跟相关部门通通气。”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有底气了。”姜南星笑了，感觉身上的担子仿佛轻了一些。
回到家，张姐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小林林正坐在餐桌前，叽叽喳喳地跟王姐讲着幼儿园里小朋友抢玩具的故事。看到爸爸妈妈回来，立刻又扑过来分享他的“新闻”。
温馨的灯光，可口的饭菜，孩子的笑语，还有身边人理解和支持的目光，瞬间洗去了两人一身的疲惫。
晚饭后，陪着林林玩了一会儿，等他睡着后，两人又回到了书房。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并肩站在窗边，看着武市的夜景。
“有时候觉得，这座城市太大，问题太多，个人的力量太渺小。”姜南星靠着周惟清，轻声感慨。
周惟清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沉稳而坚定：“但总要有人去做。就像我们在英林，一开始不也觉得困难重重吗？一点一点做，总能改变一些东西。而且，”他低头看她，眼中映着窗外的灯火，也映着她的身影，“我们不是一个人。”
姜南星心中一动，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是啊，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战友，是对方最坚实的后盾。这份并肩作战的情谊与信念，足以支撑他们去面对任何宏大的议题与挑战。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而在这一方小小的书房里，两颗为了共同理想而跳动的心，靠得如此之近。
武市的冬天在忙碌中悄然过半。江风依旧凛冽，但市委市政府大院和市农业农村局办公楼里，却涌动着谋划发展的热潮。周惟清和姜南星，如同两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各自在新的岗位上激荡起层层涟漪，而这涟漪，正逐渐汇聚成推动城市前行的潜流。
清晨，周家一如既往地在温馨与有序中开启新的一天。经过一夜安眠，周惟清和姜南星的精神都恢复得很好。餐桌上，小林林正努力地用勺子自己喝粥，小脸上沾着几粒米粒，可爱又专注。
“今天局里要开党组会，正式讨论那份提质增效方案。”姜南星一边给儿子擦脸，一边对周惟清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周惟清放下手中的市政府每日要情简报，看向妻子：“关键环节都想清楚了？预计会遇到什么阻力？”
“基本思路和框架已经和几个主要处室负责人通过气，大部分人是支持的，或者说至少不反对。”姜南星沉吟道，“主要的难点，可能还是在资金保障和跨部门协调上。赵局长态度比较关键，他如果全力支持，事情就好办很多。”
“老赵同志在农业系统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但也可能趋于保守。”周惟清分析道，“你的方案要有足够的说服力，数据要扎实，预期效益要算清楚。至于跨部门协调……”他顿了顿，“可以先在局内形成统一意见，如果方案确实成熟可行，上升到市政府层面是水到渠成的事。到时候，我来协调。”
他的话语平稳，却给姜南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这不是简单的夫妻支持，更是来自常务副市长的政治背书和工作思路的认同。
“我明白。”姜南星点头，“我会在会上把利弊得失讲透，争取最大支持。”
将林林交给张姐送去幼儿园后，周惟清照例送姜南星去单位。车上，两人又就几个方案中的具体细节进行了简短交流。
“关于那个农业科技服务团的构想，我觉得可以再细化一下运行机制和经费来源，比如考虑从现有的农技推广经费中切块，或者争取科技部门的项目支持。”周惟清建议道。
“嗯，这个建议好，我记下了。”姜南星拿出手机快速记录，“还有品牌建设那块，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先选一两个基础好、有潜力的品类做试点，集中力量打造样板，成功了再推广，这样风险小，也更容易见成效。”
“试点推进，是个稳妥的办法。”周惟清表示赞同，“就像我们当年在英林，也是先集中力量突破茶叶和牡丹一样。选好试点很重要，要有代表性，也要有积极性。”
这种清晨车程中的思维碰撞，往往能激发出新的火花，为他们各自一天的工作提供有益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