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清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着正在卫生间干呕的姜南星,心疼地汇报:“妈,还是老样子,闻到油腥味就不舒服。刚吐完,我正准备给她弄点苏打饼干和柠檬水试试。”
“哎哟,可怜的孩子。”苏月华在电话那头心疼得直咂嘴,“你多费心,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别管什么营养不营养了,先能吃下去是关键!还有,情绪,一定要注意情绪,孕妇心情好最重要……”
这边电话刚挂断没多久,姜南星的手机又响了,是母亲黄雅君。
“囡囡,今天感觉怎么样?妈跟你说,我昨天想起你怀你弟弟的时候,也是吐得厉害,后来吃那种腌制的酸杨梅就好多了,我让你爸去买了一些,下午给你送过去?”
姜南星有气无力地靠在周惟清怀里,对着话筒说:“妈,不用麻烦了,惟清他会想办法的。酸杨梅……我试试看吧。”
“麻烦什么!顺路的事儿!惟清毕竟是个男人,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妈说,别自己硬扛着,知道吗?”
“知道了,妈……”
这两位母亲的“远程关爱”虽然有时让周惟清觉得压力更大,但也确实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经验和精神支持。他像个勤奋的学生,认真记录下两位母亲提供的各种缓解孕吐的“偏方”和食谱建议,然后一一尝试。柠檬水、苏打饼干、生姜片、维生素b6……家里的厨房和冰箱,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抗孕吐实验基地”。
面对姜南星反复无常的孕吐和挑剔的胃口,周惟清迅速调整了策略,进入了“战时状态”。他将办公室以外的时间和精力,几乎全部投入到了照顾孕妻这项“首要政治任务”中。
他坚持每天早起,变着花样准备早餐,中式西式、酸的辣的咸的,轮番上阵,就为了能撞上姜南星某一天突然想吃的口味。他办公室里甚至常备着各种小零食,苏打饼干、坚果、酸梅、新鲜水果,以防姜南星在办公室突然感到饥饿或不适。
一天晚上,已经快十点了,姜南星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摇醒身边的周惟清,眼神迷茫又带着渴望:“惟清,我……我突然好想吃大学后门那家店的酒酿圆子,要热乎乎的,撒很多桂花的那种……”
周惟清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这个要求,瞬间清醒。大学后门?那是在一千公里外的京城!这深更半夜的,去哪里找?
他看着妻子因为孕吐而清减了些许的脸庞,和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澄澈期待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好,我想想办法。”
他当然没办法立刻变出一碗酒酿圆子。但他起身去了厨房,找出糯米粉、酒酿、枸杞和干桂花,凭着记忆和手机搜索,开始笨拙地尝试复刻那碗她记忆中的味道。厨房里叮叮当当,他手忙脚乱,脸上甚至沾了糯米粉。
当他把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酒香和桂花香的酒酿圆子端到姜南星面前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姜南星看着眼前这碗卖相不算完美,但明显倾注了无数心意的圆子,再看看周惟清眼下的乌青和脸上的面粉,眼眶瞬间就红了。
“傻瓜,我随口说说的,你怎么还真做了……”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甜糯温暖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一直暖到心里,“好吃,比那家店的还好吃。”
周惟清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疲惫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要你喜欢,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除了应对饮食挑战,周惟清还格外关注姜南星的情绪。孕激素的影响下,姜南星的情绪有时会像坐过山车。可能前一刻还在因为电视里一个温馨的镜头笑得开心,下一刻就莫名其妙地掉下眼泪。
周惟清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包容。他不会追问“为什么哭”,只是默默地递上纸巾,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或者讲一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的沉稳和温柔,成了姜南星情绪波动时最有效的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