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连忙蹲下身,将小丫头柔软的小身子搂进怀里,亲了亲她带着奶香的脸蛋,柔声哄道:“妞妞乖,舅妈要去工作啦,要去帮助很多很多人。等舅妈下次回来,一定给妞妞带英林最好吃的糕点和漂亮的布娃娃,好不好?”
妞妞似懂非懂,但听到有好吃的和娃娃,还是用力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指:“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姜南星笑着伸出小指,与那小小的手指勾在一起。
坐在上首的爷爷奶奶看着满堂儿孙,眼中虽有万般不舍,却始终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周奶奶拉着周惟清和姜南星的手,轻轻拍着,语重心长地嘱咐:“去吧,孩子,工作重要,正事要紧。家里不用你们惦记,我们都硬朗着呢,能照顾好自己。”她话锋一转,眼中带着殷切的期盼,“就是你们商量的那个婚礼,可得抓紧时间操办起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伸长脖子盼着呢!”
周爷爷也难得地多说了几句,目光睿智而深远:“惟清啊,记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报告要写得扎实,更要落实得彻底。南星,你在他身边,多帮衬他,提醒他,你们是夫妻,更是战友。”
“爷爷奶奶,你们的教诲,我们都牢记在心了。”周惟清和姜南星齐声应道,语气郑重。
这一夜的周家,灯火可亲,温情脉脉的叮嘱、饱含牵挂的目光、紧紧相握的双手,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纵然心中有再多不舍,前方那片需要他们奋斗的土地、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已然在召唤着他们再次启程,奔赴各自的岗位。
初五清晨,天色微熹,空气中还弥漫着破晓前的寒意与静谧。两辆黑色的轿车便已悄然驶至胡同口,载着四人离开了尚在沉睡中的四合院,驶向首都机场。周父周母、二叔二婶坚持送到了大门口,裹着厚厚的大衣,直到车子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尾灯,才在管家的小声劝说下,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去,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关上,将一室的温暖与空荡暂时隔绝。
去机场的路上,周惟清和姜南星同乘一车。车内一时有些安静,只听得见轮胎压过路面的细微声响和车载空调运作的微弱风声。两人似乎都还沉浸在方才离别的情绪中,也都在利用这短暂的时间,为即将开始的新年高强度工作调整思绪,梳理思路。
姜南星轻轻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渐渐苏醒的城市街景,那些熟悉的建筑和光秃的枝桠,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别离的轻纱。她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语气带着一丝感慨:“这次回来过年,感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周惟清闻言,从一份随手携带的会议提纲上抬起头,转过头看向她,目光柔和:“嗯?哪里不一样了?是家里有什么变化,还是……”
“不是外在的变化。”姜南星微微侧身,回望他,唇边漾开一抹温柔而笃定的笑意,“是心里的感觉。感觉更踏实,更……落地生根了。这一次,尤其是当着所有长辈的面,确定了婚礼,确定了我们未来的小家,感觉真的、彻底地成了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那种被全然接纳、被深深牵挂、被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爱的感觉,很温暖,很有力量。”
周惟清心中一动,一股暖流与歉疚交织的情感涌上心头。他伸出手,越过中央扶手,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与她纤细的手指紧密交缠,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你早就是我们家不可或缺的一员了,从你第一次踏进家门,爸妈和爷爷奶奶就认定了你。是我不好,之前总被各种事务牵绊,让你等了这么久,才终于给了你这份白纸黑字、昭告家人的确定和归属感。”
姜南星摇摇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力量:“不,不要这么说。我觉得时机刚刚好。感情需要沉淀,事业需要基础。现在,我们彼此心意确认,家庭全力支持,我们共同的事业也正处在爬坡过坎的关键时期,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