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被妈妈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您教得好!”
油炸品准备妥当,姜妈妈开始大展身手,准备年夜饭的重头戏。红烧肉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色泽红亮;清蒸鲈鱼已经上锅,只待火候;姜爸爸拿手的白切鸡也已经煮好,晾凉待切;各种蔬菜洗净切好,只等下锅快炒……厨房里交响着锅铲与铁锅碰撞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复杂而诱人的香气,那是独属于中国年的、家的味道。
姜南星也没闲着,帮着妈妈打杂,摆盘,将做好的凉菜先端上桌。看着满桌子越来越丰盛的菜肴,看着父母忙碌却洋溢着幸福和期盼的脸庞,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团圆夜的期待。所有的忙碌和准备,都是为了那一刻的围炉相聚,为了那一声“过年好”,为了身边最重要的家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零星响起了鞭炮声(虽然城区禁放,但郊区或乡下仍隐约可闻)。所有的饭菜都已准备就绪,温在锅里或摆在桌上,只等那个最重要的人归来,便可开启这顿承载着无数牵挂与祝福的年夜饭。姜南星不时看向墙上的挂钟,又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默
腊月二十九,除夕。当周惟清处理完最后一份紧急文件,慰问完县委大院最后一岗值班人员,驱车回到姜南星父母家楼下时,夜幕早已降临,小区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窗口都透出温暖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年夜饭的香气和隐约的电视声、欢笑声。
他将车停稳,却没有立刻上楼。从后备箱里拿出前两天特意抽空去挑选的礼物——给姜爸爸的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姜妈妈的一条柔软羊绒披肩。他站在寒风中,仰头望向那扇熟悉的、亮着温馨灯光的窗户,心中百感交集。过去多年的除夕,他要么在忙碌中度过,要么独自面对清冷的宿舍,何曾有过这样明确的归处和温暖的等待?那窗口的灯光,像一颗启明星,指引着他这个漂泊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名为“家”的港湾。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提着礼物快步上楼。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姜南星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洞察一切的温柔。
“在楼上看到你的车了,”她伸手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部分礼物,又帮他拍掉肩头并不存在的寒气,“快进来,就等你了。”
屋内暖意融融,饭菜香气扑鼻。姜爸爸和姜妈妈也迎到了玄关,脸上是热情而真心的笑容。
“惟清回来啦!快,快进来,外面冷!”姜妈妈连忙招呼。
“叔叔,阿姨,除夕安康。”周惟清将礼物递上,语气带着晚辈的恭敬,“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姜爸爸接过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笔墨,爱不释手,嘴上却说着:“哎呀,你这孩子,回来吃顿便饭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太破费了!”
姜妈妈摸着那条质感极佳的披肩,也是满脸欢喜:“就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快,洗手吃饭,菜都要凉了!”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堪称一场小型宴席。正中是寓意“年年有余”的清蒸鲈鱼,旁边是红亮诱人的红烧肉,金黄酥脆的炸藕夹和红薯丸子,鲜嫩的白切鸡,翠绿的清炒时蔬,鲜美的排骨汤……每一道菜都凝聚着姜妈妈的手艺和家人的爱意。
四人围桌而坐,杯中倒满了鲜榨的果汁。
“来!”姜爸爸作为一家之主,率先举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光,“今天是除夕,团圆夜!首先,欢迎惟清回家过年!其次,祝我们全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也祝惟清和南星,工作顺利,感情越来越好!干杯!”
“干杯!”四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惟清,尝尝这个红烧肉,你阿姨炖了一下午,看看入不入味?”姜爸爸热情地给周惟清夹菜。
周惟清尝了一口,肉质酥烂,肥而不腻,咸甜适中,他由衷赞道:“非常好吃,阿姨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姜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好吃就多吃点!南星,别光顾着自己吃,给惟清夹菜啊!”
姜南星笑着给周惟清夹了一块他爱吃的鱼腹肉:“喏,周县长,请用。”
周惟清也自然地给她夹了一个圆滚滚的红薯丸子:“你也多吃点,今天忙坏了吧。”
看着小两口之间自然流露的亲昵,姜爸爸姜妈妈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欣慰。
饭桌上,大家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快。聊工作中的趣事,聊对新一年的展望。周惟清虽然话不算最多,但始终认真倾听,适时回应,冷峻的眉眼在温暖的灯光和家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柔和。
吃完丰盛的年夜饭,大家一起动手收拾干净,然后移步客厅,围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春节联欢晚会。虽然如今的春晚众口难调,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春晚、吐槽节目、等待零点钟声,已然成为了一种不可或缺的仪式感。
姜妈妈端出了准备好的瓜果零食,姜爸爸则搬出了传统的炭火盆,虽然家里有暖气,但烤火守岁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习惯,更有年味。姜南星兴致勃勃地拿出几个糍粑,放在火钳上,架在炭火边慢慢地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