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沈星河咀嚼的动作就慢一分，眼神里的迷茫也渐渐被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取代。
白茯苓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呢，沈星河？”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马甲？”
“咔哒。”
沈星河手里捏着的半颗果子掉在了寒玉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闪电劈中，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直了一瞬，那双总是显得温和甚至有些憨傻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慌和……被戳破秘密的心虚。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我……我……”
眼神开始疯狂闪躲，不敢与白茯苓对视，也不敢看旁边同样投来好奇目光的苏清欢、苏见夏等人。他手忙脚乱地去捡掉落的果子，试图用动作掩饰慌乱，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我没有！”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飘，脸上努力挤出平时那种憨厚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僵硬，“小师妹你瞎猜什么呢！我、我能有什么马甲？我就是个普通散修，运气好被师父收留了而已！真的！”
然而，他那过于激烈的反应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反而更加坐实了白茯苓的猜测。
白茯苓看着他，眼神渐渐了然，又带着一丝无语。苏清欢也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星河：“四师弟，你……你该不会……”
陆时衍摇扇子的动作停了，秦越也投来了审视的目光，连柳风和苏见夏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星河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尤其是白茯苓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心虚地低下头，嘴里还倔强地小声嘟囔着：“真的没有……我才不会告诉你们，你们下次要去南明就是掏我的家……”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整个寒晶阁，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的沈星河身上。
南明……掏我的家……
白茯苓缓缓坐直身体，看着脑袋都快埋到胸口的沈星河，用一种混合了震惊、了然和“果然如此”的复杂语气，轻声问道：
“所以……四师兄，或者说……”
“南明凤族的哪位殿下？”
“或者说，未来的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