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努力在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搜寻,“是玉瑶峰的柳师姐?还是碧波潭的那位龙女?不对不对,她们的眼睛好像不是蓝色的……”“不过……说起来奇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宝宝,“我怎么觉得……这宝宝长得……有点像我小时候呢?”她记忆中似乎闪过一些极其模糊的、自己幼时的画面。
苏见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来了!母子的血脉感应要觉醒了吗?!
她兀自沉浸在“究竟是谁拿下了高岭之花”的八卦推理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厨房的门帘被猛地掀开!
路无涯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黑乎乎但据说大补的汤药站在那里,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能让周围的空气结冰!他刚才在厨房,把白茯苓那番“显性遗传”和“哪位仙子勾搭”的言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记忆混乱了还不忘对着沈清辞那狗东西发花痴!还敢猜测是哪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她是不是忘了她自己才是孩子亲娘?!(虽然在他心里,这孩子早就是他的种了!)
他气得差点把手中的药碗捏碎,胸膛剧烈起伏,血红的眼睛里怒火与醋意交织,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死死瞪着白茯苓那兴致勃勃的背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她扛回屋,用某种方式让她好好“回忆”起谁才是她男人!
而主屋的窗边,不知何时又站在那里的沈清辞,也将院中的对话尽收耳中。听到白茯苓用“显性遗传”这种匪夷所思却又莫名有道理(?)的凡间学问来推断孩子的身世,再听到她后面那充满“崇拜”与“好奇”的八卦追问,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与……好笑?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路无涯那副快要气炸的模样时,那丝微不可察的情绪便迅速隐去,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苏见夏感受着身后魔王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以及窗边主神那无形的冷气压,抱着怀里这个“显性遗传”的焦点宝宝,欲哭无泪。
她看着还在努力回忆“勾搭沈师兄的仙子究竟是谁”的白茯苓,内心疯狂呐喊:
仙子?!勾搭?!
那个运气好到爆、把你家高岭之花啃了的“仙子”就是你自己啊茯苓!是你这个现在记忆混乱、当着“现任夫君”的面疯狂崇拜“前夫君”的糊涂蛋啊!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陆时衍!快来把这混乱的场子镇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