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涯抱着臂，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耳根却微微发烫。
瑶光神识最后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痛，落在昏迷的白茯苓脸上，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去：
“而我最可怜的泠音……直到神魂消散，堕入轮回的那一刻……她心中想着的，念着的，竟然还是你……她还爱着你啊，清珩……”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彻底刺穿了沈清辞所有的防御和冰冷的外壳。
他还爱着他……
那个被他推开、被他伤害、被他间接害死了孩子、最终心死神伤堕入轮回的女子……到死，都还爱着他？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沈清辞竟直接喷出了一口金色的神血！他抱着白茯苓的手臂剧烈颤抖，冰蓝色的眼眸中，那万年不化的寒冰彻底崩碎，只剩下无边的痛苦、悔恨与绝望！
他错了。
错得离谱。
错得……无法挽回。
瑶光神识看着沈清辞吐血，看着他眼中那巨大的痛苦，虚幻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她的身影开始缓缓变淡。
“好好待她……若你……还有心……”留下这最后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瑶光神识彻底消散，融入了四周的冰晶之中。
只留下沈清辞抱着昏迷的白茯苓，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跪在冰冷的雪地中。路无涯沉默地看着，苏见夏早已泪流满面，陆时衍深深叹息。
万年前的真相，以最残酷的方式摊开。爱与恨，对与错，牺牲与辜负，交织成一张挣不脱的网，将所有人都牢牢困在其中。
而唯一的解，或许就在沈清辞怀中，那个伤痕累累、心更是千疮百孔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