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也没有。
……
当苏见夏觉得不对劲,前去玉衡峰寻他时,才发现沈清辞居住的那座独立院落,已然被一层坚不可摧、散发着极致寒意的玄冰彻底封冻!冰层厚达数尺,晶莹剔透,却隔绝了内外的一切气息与声音,阳光照射其上,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芒。
院落周围的草木尽数凋零,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白霜,仿佛瞬间从春日步入了凛冬。
冰封之门外,只留下了一道以剑气刻下的、简短却决绝的讯息:
“闭关,勿扰。”
没有说明归期,没有交代任何事。他就这样将自己连同那破碎后又新生、却承载着更深刻痛楚的剑心,一起封存在了这绝对寂静与寒冷的冰狱之中。
玉衡真人闻讯而来,站在那冰封的院落前,沉默了许久。他能感受到那玄冰之中,弟子那混乱而强大的新生灵根气息,以及那股几乎要将自身也一同冻结的、深不见底的悲伤与决绝。
“由他去吧。”玉衡真人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破而后立,或许……他需要这绝对的冰冷与孤独。”
消息传到万宝峰,灵汐真人默然。苏见夏红着眼圈,不知该如何对依旧懵懂、偶尔还会问起“那个吓人的沈师兄怎么不来了”的白茯苓解释。
陆时衍心中的负担更重了。
而白茯苓,只是歪着头听了听,便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一块新得的水晶上,仿佛那个名为“沈清辞”的师兄,连同他那“冰冷吓人”的眼神,都只是生活中一个无关紧要、已然翻过的小插曲。
无人知晓,那冰封的院落之内,是怎样一番冰与火交织的炼狱。沈清辞在以何种近乎自虐的方式,锤炼着新生的混沌冰灵根,磨砺着手中的归墟剑与那柄象征过往、虽断犹存的寒川。
他将所有的痛、所有的悔、所有的爱与不甘,都化作了前进的动力。
出关之日,要么他勘破情劫,剑道通神;
要么,便与这心魔,一同葬于这万丈玄冰之下。
万宝峰的春日依旧温暖,而玉衡峰上,那处冰封的院落,成了青云宗最寒冷、也最令人心悸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