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窝？
难道自己的身份是乞丐？
是了，只有乞丐，才像路边的野草般毫无人权，死一个和死一群都掀不起半点波澜，用来当替死鬼再合适不过。
“要是官差问起，你怎么解开的绳子？”萧立武的声音在逼仄的破庙里低哑响起，“还有，你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被砸烂的围栏、突然打开的枯井，又怎么解释？”
那人张了张嘴，舌头像是打了结，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萧立武也陷入了沉默。这些疑问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更别提那个最致命的漏洞——那东西，消失了。衙门既然能察觉这里藏着邪祟，定然也能识破邪祟已散的事实，到时候再怎么辩解，都像跳梁小丑般可笑。
“武哥，要不……咱们逃吧？”那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逃？萧立武心里也闪过这个念头。两个乞丐消失，也容易，可这办法治标不治本。一旦被捉，那只会更惨。
“不行！”萧立武断然拒绝，“逃了反而坐实咱们心虚，到时候我能脱身，你呢？被抓后，你敢说自己不会把我卖了？”
“那......那怎么办？”那人浑身一抖，像是想起了别人口中讲述过审犯人的可怕情景。
萧立武想了想，忽然话锋一转：“你有没有听过什么人能消灭那种东西的？”
这话像是点亮了那人眼里的光，他猛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些：“有！怎么没有！我听隔壁乞丐窝的老瘸子说，朝廷专门设了个‘驱灵司’，专门管这些邪门事儿，这次上报，就是递到这个部门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人想了想，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小武，你是不是被那东西占了身子？”
萧立武心中一跳，难道被发现了？不过也是，自己的变化太大，对于知根知底的人，是真藏不住。
“你看出什么了？”他索性不再掩饰，语气平静下来。
“你以前最怕这些玩意儿了！”那人的声音还在发颤，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每次路过土地庙，你都要绕着走，可刚才……刚才……”
果然，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所有伪装都是纸糊的，一戳就破。萧立武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点无奈：“我是变了，但不是被邪祟占了身子，是……我觉醒了。”
“觉醒？”那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对，觉醒了能消灭邪祟的力量。”萧立武说得笃定，目光却紧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小武，你别再说笑了，这不好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那人却猛地摇头，语气里满是不信。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