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是不是又把打球换下来的袜子塞在沙发垫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拎起一团可疑的、散发着“诡异味道”的深色织物,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处置生化武器。
正在陪小葵练习抬头的广志浑身一僵,额头渗出冷汗:“啊……那个……可能是不小心……”
“不小心?!”美冴逼近,手里的“凶器”几乎要戳到广志脸上,“整个客厅都是你的臭味!连小葵都被熏得皱眉头了!你看看!”
婴儿毯上的小葵,似乎真的配合地皱了皱小鼻子,发出“噗”的一声吐奶泡泡的声音,仿佛在表达无声的抗议。
“马上去洗澡!现在!立刻!马上!”美冴下达了最终指令,“还有你,小新!玩得一身泥,头发都结成块了,简直像在泥潭里打过滚的流浪汉!一起洗!”看看小秋每天都知道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
“诶——?”正坐在地上试图教小白跳“屁股外星人”舞的小新,拉长了脸,“我不要和爸爸一起洗!爸爸的洗澡水是‘臭臭温泉’!”
“你说什么?!”广志备受打击。
“我说的是事实嘛。”小新耸耸肩,转头看向被小秋抱在怀里的小葵,眼睛突然一亮,“那我和小葵一起洗!我要帮妹妹洗澡!我是哥哥!”
这个提议让美冴愣了一下。给小葵洗澡,向来是她亲力亲为的精细活,像对待一件名贵的易碎瓷器。让毛手毛脚的小新参与?她脑海里瞬间闪过打翻澡盆、肥皂沫进眼睛、小新拿着刷子说“要给妹妹抛光”等一百种灾难场景。
“不行。”美冴断然拒绝。
“为什么!”小新不服,“电视里的好哥哥都会给弟弟妹妹洗澡!这是表达‘兄魂’的重要仪式!妈妈你想阻止我们兄妹感情的升华吗?”
又来了,这孩子的奇怪逻辑总是让她哑口无言。广志揉了揉眉心,试图和解:“要不……我们一起?速战速决。我保证看好小新。”
最终,野原家的男人们达成了“攻守同盟”。于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景象出现了:野原家不大的浴室里,雾气蒸腾。广志占据浴缸一角,满脸疲惫地泡着,试图洗去一周的辛劳(和脚臭)。浴缸旁,放着一个粉色的婴儿浴盆,小葵正被温水包围,舒舒服服地踢着小脚丫。而小新,则获得了“首席助理”的光荣职位,蹲在浴盆边,负责递送婴儿沐浴露和柔软的小毛巾。
“妈妈,你看!小葵喜欢我!”小新看着妹妹在温水里惬意的小模样,得意洋洋。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点水,滴在小葵藕节似的胳膊上。小葵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吵闹的哥哥。
美冴紧张地监督着,生怕小新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起初一切顺利,小新严格按照指令,递东西,模仿小鸭子叫声逗妹妹。小葵似乎也很享受这热闹的洗澡时光,偶尔发出“啊呀”的声音。
然而,野原新之助的“正常”状态从来维持不了五分钟。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浴缸里漂浮着的、广志用来搓背的那块深蓝色浮石。
“爸爸,那个石头,”小新指着浮石,认真发问,“是什么啊,你也和阿呆一样喜欢收集石头了吗?”
正在闭目养神的广志眼皮都没抬:“那是搓背的,小新。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