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惨叫声,瞬间响起。
是那个拿着麻绳,刚绑完艾玛的盖世太保。傅振嵩的竹竿,精准地点在了他的膝盖上——没用力,却像有一股无形的劲,顺着竹竿传过去,那盖世太保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台上,手里的麻绳“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脚踝一麻。他低头一看,傅振嵩的竹竿已经绕到了他的脚边,轻轻一勾,一股巧劲顺着竹竿传来,他的重心瞬间失衡,身体往后一倒,“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台上,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半天爬不起来。
另外两个盯着傅振嵩的盖世太保,见状赶紧冲了上来,一个伸手去抓傅振嵩的胳膊,一个则抬脚朝着他的腰踢过来,动作又快又狠,没半点留情。
可傅振嵩只是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踢过来的脚,同时手中的竹竿往后一甩,“啪”的一声,打在了抓他胳膊的盖世太保的手腕上。那盖世太保疼得“嗷”的一声,赶紧缩回手,手腕瞬间红了一大片,连动都动不了。
最后一个盖世太保,见同伴都倒了,也红了眼,挥舞着拳头,朝着傅振嵩的胸口砸过来。傅振嵩没躲,反而往前迈了一步,手中的竹竿轻轻一挑,正好挑在他的胳膊肘上。
那盖世太保的拳头,瞬间失去了力气,朝着旁边偏了过去,而傅振嵩再顺势一推竹竿,一股柔劲传来,那盖世太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绊,正好摔在刚才倒在地上的刀疤脸身上,两个人滚在一起,疼得龇牙咧嘴。
前后不过三秒钟。
四个身材高大的盖世太保,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齐刷刷地倒在了台上。
有的跪着,有的躺着,有的滚在一起,个个疼得龇牙咧嘴,却没人能立刻爬起来。刚才还凶狠无比的“鹰犬”,此刻像四条丧家之犬,狼狈地趴在台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场馆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台上的傅振嵩,看着地上倒着的四个盖世太保,连呼吸都忘了——他们刚才只看到一团竹竿的残影,再反应过来时,四个壮汉就倒了,这速度,这力道,这精准度,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过了足足两秒,场馆里才爆发出一阵比刚才更热烈的惊呼。
“我的天!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四个壮汉,居然被一根竹竿撂倒了!这就是中国功夫吗?太厉害了!”“纳粹的盖世太保也太没用了吧!哈哈哈!”
观众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刚才对纳粹的恐惧,此刻都被这痛快的一幕冲得一干二净。
扛着相机的记者们,疯狂地按动快门,“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胶片里定格下傅振嵩拎着竹竿、盖世太保倒在地上的画面——这画面,比刚才带偏子弹的场景,更让人震撼,更让人解气。
贵宾席上的希特勒,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死死盯着台上的傅振嵩,看着地上狼狈的盖世太保,看着台下欢呼的观众,胸口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烧晕过去。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玻璃杯瞬间摔得粉碎,水流顺着地毯往下淌,却没人敢去擦。“反了!简直是反了!”希特勒怒吼着,声音里满是疯狂,“给我开枪!把他们都毙了!不管什么记者,不管什么观众,谁敢拦着,一起毙!”
副官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按住希特勒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说:“元首,不行啊!现在全场都是记者,还有各国的官员,要是真开枪,传出去,第三帝国就彻底完了!”
希特勒被副官一劝,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看着台下举着相机的记者,看着那些外国官员震惊的眼神,知道副官说得对——他不能再冲动了,要是真在这儿开枪,只会让第三帝国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神阴鸷地盯着傅振嵩,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傅振嵩没理会贵宾席上的暴怒,也没在意台下的欢呼。
他快步走到艾玛身边,放下手中的竹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她胳膊上的麻绳。麻绳勒得很紧,艾玛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红痕,傅振嵩解的时候,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
“傅先生……”艾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傅振嵩,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眶一热,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刚才被盖世太保抓着的时候,她没哭;被绑起来的时候,她也没哭,可此刻,看着傅振嵩为自己解绳子,她却再也忍不住了——那是感动的泪,是安心的泪。
傅振嵩解开最后一个绳结,轻轻揉了揉艾玛被勒红的胳膊,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担当:“没事了,别怕。”说着,他站起身,伸手把艾玛扶了起来,然后拿起身边的竹竿,重新握在掌心,眼神坚定地看着艾玛,一字一句地说:“要走一起走。”
这话很简单,却像一颗定心丸,瞬间让艾玛的心,彻底稳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挺直了腰板,站在傅振嵩身边,眼神里再也没了刚才的害怕,只有坚定——她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更危险,可只要跟傅振嵩一起,她就不怕。
台下的纳粹士兵,见盖世太保被撂倒,都想冲上台,却被观众们下意识地拦住了。有几个勇敢的观众,甚至站在通道口,对着纳粹士兵怒吼:“你们别过来!傅先生是无辜的!是你们先动手的!”
场馆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一边是想冲上台的纳粹士兵,一边是护着傅振嵩和艾玛的观众;一边是贵宾席上暴怒的希特勒,一边是台上并肩站立的傅振嵩和艾玛。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更激烈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了。
傅振嵩握着竹竿,轻轻往艾玛身前站了站,将她护在身后。竹竿顶端的蓝布裤衩,在风里轻轻晃动,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它像一面小小的旗帜,见证着台上两个人的并肩,也预示着接下来,一场为了尊严和自由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