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玉米粥还冒着热气,陈光庆家的堂屋里却挤满了人。八仙桌上摆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斑驳的土墙上,像幅晃动的剪影画。
除了陈光庆,屋里还坐着村里的老村长、铁匠李大叔、撑船的王大爷,还有三个主动要去端王府的年轻后生——石头、柱子和二娃。
“端王府离咱陈家沟有600多里地,可这时候的黄河夜里不太平,浪头比白天还猛。”
王大爷先开了口,手里的烟袋锅子在桌沿上磕了磕,烟灰落在地上,瞬间被风吹散,“我撑了三十年船,这月份走夜航,十回有八回得躲着暗礁走,万一撞上,船毁人亡不是说着玩的。”
老村长捻着下巴上的白胡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光是路的问题,端王府荒废快二十年了,听说前几年有伙盗墓的去了,没见着人出来,后来就没人敢靠近了。你们去了,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宝藏,安全第一啊。”
陈光庆把碗里的粥喝完,放下粗瓷碗,指了指桌上摊开的一张纸——那是他根据记忆画的端王府大致方位图,上面用炭笔标着进山的路、河边的码头,还有王府周围的树林。
“老村长、王大爷,这些风险我都想过。走水路虽然险,但能省两天时间,咱们白天歇着,傍晚出发,让王大爷掌舵,应该能避开大的浪头。至于盗墓的,他们没出来,说不定是在里头迷了路,咱带着火把和绳索,小心些就是。”
柱子性子急,攥着拳头往桌上一捶:“陈叔,咱怕啥!不就是个破王府吗?有盗墓的正好,说不定他们还帮咱把路探好了!”石头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你别冲动,陈叔说得对,小心总没错。咱去是为了找宝藏和太极传承,不是去拼命的。”
铁匠李大叔一直没说话,这时才开口:“我给你们打了些家伙事,你们看看合不合用。”
说着,他从墙角拖过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放着四把磨得锃亮的短刀,还有几个铁制的钩子——钩子尖上带着倒刺,柄上缠着粗麻绳。“短刀能防身,钩子能勾着墙爬,要是遇到断了的楼梯,也能用钩子搭着走。”
陈光庆拿起一把短刀,刀身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很趁手。他朝着空气挥了挥,风声清脆,心里一阵暖流:“李大叔,谢谢您。有这些家伙事,咱心里也有底了。”
众人又商量了半宿,最后定了章程:
1.第二天傍晚出发,走水路,王大爷掌舵,李大叔同行,柱子和石头负责划桨、了望;
2.带足三天的干粮和水,再备上两捆火把、三卷粗绳;
3.到了端王府附近的码头,先找地方歇一晚,天亮再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