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得超饱。
不过,稍稍有点干。
不是董阿姨做得面有点干,是我一个上午只喝了五百毫升水,中午吃炒面,实在太口干。
吃饱大家都自觉干活了,最多男“队友们”静静地抽根烟。
这些年前种的花已经都谢了,这个冬天没有雪,雨水也少,土壤比体育馆那里翻好的地面要硬很多。
我手上的冻疮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热起来,倒是没那么痒得让人抓狂了。
就是挖土会挖到手臂发酸。
我看到阿姨们也有甩手捶腰的,知道今天的确都累的,不是我矫情,也就敢在干活的间隙站直伸伸腰或者捏捏胳膊。
下午三点,太阳就隐去了,云层很厚,还刮了些小风。
还好一直干活,除了手指头接触泥土有点冷,身上倒还好。
就是渴得要命。
实在忍不住了,去了路边小卖部买了一瓶水。
老板娘人挺好的,看我手上都是泥巴,还帮我拧开了,我一口气喝完半瓶。
老板娘还帮我把瓶盖又拧回去了,看着我满眼心疼:
“这么冷的天,一口气喝太多凉水不好的。要降温了,你早点回家加件衣服。”
我谢过人家,赶紧回队伍干活。
是好像有点想变天的意思,天气预报不是多云吗?
这样子的话,明天的多云估计也不保险了。
就停了这么一小会儿,身上的汗就收干净了,小风吹过来,有点冷。
赶紧继续干活去。
但是气温真的急速下降了,风也慢慢大起来。
我们每个人都不说话,就是低着头猛干。
今天放好绿植的路段都要种完的,早点种完早点回家。
冬天淋点雨,不是闹着玩的。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还有最后十米多的时候,雨就开始漂了。
刚开始还好,跟牛毛一样的,没当回事儿,我还戴着鸭舌帽呢,也淋不湿头发。
后面慢慢大起来了,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董阿姨惊呼:“哎哟,下盐粒子了,这一个冬天不下雪,过完年开始下了,这鬼天气。”
嘴巴里念叨着,手里都不停。
干着干着,我的头上多了一把伞。
我蹲得眼睛都发黑了,抬头一看,是帆哥!
“帆哥!你怎么来了?这里脏,你到人行道上站着,马上就好了。”
“你身上都湿了,伞给你!”
伞给我还怎么干活,真是的。
“清欢啊,你同学吗?没多少了,你先回去吧,一会儿钱我转你,我儿子教过我了。”
我走了,就意味着剩下的人要多干点。
我跟帆哥轻声说了下,帆哥无奈地在人行道等我。
“不了,程大爷,就一点了,多个人快点。”
也就是再多干了十分钟。
收尾的活程大爷说什么也不让我插手了:“小孩子淋不得冷雨的,赶紧回去换衣服。”
帆哥早把大伞罩在我头上了。
我跟大爷、阿姨们一一再见。
帆哥怕我走着走着又走出雨伞外面了,也不嫌我脏,直接伸过胳膊揽着我的肩膀,一只手给我撑伞。
我很不好意思地一直抠着手指缝里的泥巴。
大马路上跟体育馆里没法比,没地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