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秩序湮灭能量对生命规则的破坏是毁灭性的!苏婉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只能眼睁睁看着阿依莎的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
星岚挣扎着爬过来,星云般的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苦,他看着这个为了救他而承受致命一击的沙民少女,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来自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见惯了死亡,但如此突然、如此近距离、因他而起的死亡,依旧让他灵魂战栗。
阿依莎倒在苏婉怀里,鲜血染红了苏婉的衣襟。她艰难地抬起手,不是伸向星芒,而是抓住了苏婉的手腕,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柄布满裂痕的骨质短刃,塞到了苏婉手中。
“苏婉……姐姐……”阿依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和决绝,“拿着……‘逐风之牙’……里面……有……部落……世代……传承的……空间……知识……和……感应……太阳石……的……方法……”
她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目光望向虚空,仿佛看到了部落那日渐枯萎的绿洲,看到了族人们期盼的眼神。
“对不起……阿爸……我……还是……没能……找到……拯救……绿洲的……办法……”
“但是……我不后悔……”
“用我的命……换一个……拯救……更多……世界的……希望……值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逐渐涣散,最终,手臂无力地垂下,那双曾经如同沙漠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阿依莎——!”苏婉紧紧抱住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
星芒跪坐在一旁,低着头,银色的短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显示着他内心的剧烈波动。
就连一直通过罗盘感知着这一切的凌曜,也陷入了沉默。那个倔强、勇敢、一心为了部落的沙民少女,就这样以一种无比惨烈的方式,永远留在了这片她想要拯救的沙漠里。
【……操!】凌曜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成功拿到第一块太阳石、匆匆赶回的云枫,看到了这悲壮的一幕,也愣住了。
墨依旧在远方奋战,但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守护之力爆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将周围的敌人暂时清空。
夕阳(透过某些空间裂缝折射进来的虚像)的光芒,如同血一般染红了这片残酷的战场,也洒在阿依莎安详却苍白的脸上。
星芒缓缓抬起头,星云般的瞳孔中不再只有痛苦和绝望,而是燃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火焰。他看向苏婉,看向云枫,看向凌曜罗盘的方向,用不再断续、而是清晰无比的声音说道:
“她的牺牲……不会白费。”
“我,星芒,以观星者之名起誓,必将倾尽所有,助你们稳定此界,阻止‘虚空之噬’!”
“这不仅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纪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