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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青鸾的考验(续)(2 / 2)

青鸾没有解释蝶群守护的奇迹,只是轻轻抬手,广袖拂过。周围那由万千彩蝶组成的守护毯仿佛收到了指令,瞬间如同炸开的七彩烟花,无声地散开,重新飞回药圃的花丛树梢之中,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草木清香和磷粉微光。

“叶小凤,”青鸾的声音恢复了清冽,但那份温和的底色仍在,“辨识草木,通晓药性,是药道之基。然药道之本,在于心。你之心,能与草木同息,与万灵共感,此乃无上天赋。”

小凤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什么心?什么天赋?她只记得那些草草的名字好难记。

青鸾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她伸出素白的手掌,掌心向上,光芒微闪。

下一刻,一尊小巧玲珑、却散发着无尽古朴沧桑气息的药鼎出现在她的掌心。

鼎身不过三寸高,通体呈温润的青玉色,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天然生成无数玄奥莫测的藤蔓缠绕、花叶舒展的浮雕纹路,仿佛将整个自然界的草木生机都浓缩于此。鼎有三足,稳如磐石;两耳微翘,形似灵鸟展翼。鼎内空空,却仿佛蕴藏着能熔炼天地精华的浩瀚空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药香,即使未曾开炉炼药,也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让周围灵植的叶片都微微舒展,仿佛在向它致敬。

“此鼎,名曰‘青木’。”青鸾仙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庄严,“乃药王谷传承圣物之一,伴随历代药王行走世间,炼药济世,承载草木精魄,沟通天地药灵。”

她将目光从药鼎移向完全看呆了的小凤,眼神郑重无比:“你虽年幼,根骨未成,丹火未生,尚不足以真正驾驭此鼎炼丹。然你之心性,你之天赋,已得草木万灵认可,当受此鼎温养。”

青鸾仙子指尖轻轻一点,那尊小小的青木药鼎便化作一道柔和的青光,如同归巢的青鸟,轻盈地飞向叶小凤。

小凤下意识地伸出小手。

青光落入掌心,没有预想中的沉重,反而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生机勃勃的暖意。小巧的青木鼎安静地躺在她的小手里,鼎身的藤蔓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淌着微光,一股难以形容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小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置身于春日最和煦的阳光下,又仿佛被无数温柔的小草轻轻拥抱。之前强行记忆带来的头痛和疲惫感,在这股暖流中彻底消散无踪。

“抱元守一,感受它。”青鸾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过心田。

小凤懵懂地照做,努力集中精神。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她虽然闭着眼睛,但药圃中万千灵植的气息,却如同清晰的溪流,通过掌心这尊小小的青木鼎,温柔地涌入她的感知。她能“看”到身边“蓝蝶梦”的宁神波动,“闻”到远处“七霞草”的霞光流转,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脚下泥土深处某种根茎蕴含的磅礴生机!这种感知不再是靠眼睛看、靠鼻子闻,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呀!”小凤惊喜地睁开眼,看着手中的小鼎,又看看周围的灵植,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青鸾姨姨!我能……我能感觉到它们了!凉凉的,暖暖的,香香的,还有那个……那个在土里睡觉的胖胖根!”

青鸾仙子看着小女孩脸上那纯粹而惊喜的笑容,看着青木鼎在她掌心散发出的、比在自己手中更显温润和谐的光芒,眼底最后一丝冰封彻底融化。

她缓缓起身,青衣在晨风中微拂。

“《百草图鉴》依旧给你。无需再强求三日六千之数。”青鸾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嘱托,“以心感之,以鼎为桥。何时你能通过青木鼎,清晰感知此圃中任意一种灵植的名、形、性、效,何时……我便正式引你入药王谷门墙。”

“现在,回家去吧。你家人该担心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紧握着小鼎、小脸上还带着惊奇和兴奋的叶小凤,身影在初升的朝阳金光中渐渐淡去,如同融入这片被点亮的生机盎然的山谷。

叶小凤独自一人站在药圃中心,晨曦的金辉洒满全身,也洒在掌心那尊小小的、仿佛蕴藏着整个草木世界的青木鼎上。她低头看看鼎,又抬头看看沐浴在金光中、显得更加神异的万千灵植,第一次,对“药”这个字,有了一种懵懂却无比亲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