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娘娘被说中心事,又想起与阐教旧怨,顿时杀机凛然:“好个元始!好个姜尚!安敢如此欺我截教!”
申公豹趁热打铁:“故而,贫道虽出身阐教,却不忍见截教道友遭此大劫,特来告知。为今之计,唯有助商抗周,挫败姜子牙的图谋,方能保全自身,甚至……让我截教在此劫中,争得一线生机,乃至大兴之机!娘娘法力高强,若愿出山,申公豹愿为引荐,保娘娘在殷商国师之位,享人间富贵,共抗西岐!”
石矶娘娘被说得心动,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三思。道友请先回,待我联络几位同门,再作计较。”
申公豹知此事急不得,留下联络方式,满意离去。虽未立刻说动石矶娘娘,但已成功在截教内部埋下了一颗对立的种子。
离了骷髅山,申公豹又马不停蹄,前往火龙岛,拜访焰中仙罗宣;前往九龙岛,拜访四圣(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又或寻访一些与阐教有旧怨的散修,如一气仙马元、金鳌岛十天君中的几位等等。
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时而挑拨离间,夸大阐教对截教的“打压”;时而许以重利,承诺殷商国师之位、人间富贵;时而危言耸听,描绘封神榜的“可怕”前景。许多本就对阐教不满,或静极思动,或想在杀劫中搏一把的截教门人与左道之士,纷纷被他说动,表示愿与申公豹“同进同退”,共抗西岐
在联络了三山五岳的“同道”之后,申公豹明白,要想成事,必须获得殷商朝廷,尤其是纣王身边之人的支持。他驾起妖风,直奔朝歌城。
此时的朝歌,已是妖氛弥漫。纣王在妲己(九尾狐)的蛊惑下,愈发昏聩,建造鹿台,设酒池肉林,残害忠良,朝政败坏。申公豹潜入朝歌,稍加打听,便知如今朝中,真正掌权的乃是这位“苏娘娘”。
申公豹设法买通内侍,得以在鹿台偏殿见到妲己。妲己见申公豹仙风道骨(申公豹善于伪装),又闻是昆仑山来的修士,心中警惕,问道:“道长不在仙山修行,来此凡尘浊地何事?”
申公豹躬身一礼,笑道:“贫道申公豹,特来为娘娘分忧,为成汤续命而来。”
妲己凤目一眯:“哦?道长有何高见?”
申公豹道:“贫道夜观天象,见西岐之地,紫气冲霄,有王者兴。那姬昌,姜子牙,狼子野心,欲图天下。娘娘深得大王宠爱,岂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成汤江山不保,娘娘又将如何自处?”
妲己心中一动,她奉女娲娘娘之命惑乱君心,加速商亡,但若商亡得太快,她未必能从容脱身,甚至可能成为弃子。若能延缓商亡,既可更完美完成任务,亦可多享人间富贵。她不动声色:“那道长之意是?”
申公豹道:“姜子牙虽得异宝,然终究道行有限。西岐看似势大,实则根基未稳。只要朝中有能人异士相助,挫其锐气,灭其气运,成汤江山便可稳如泰山。贫道不才,愿效犬马之劳,更可为娘娘引来三山五岳的奇人异士,共保成汤!”
妲己仔细打量申公豹,觉此人口才便给,心思缜密,且对阐教、西岐之事了如指掌,确是可用之人。有他出面召集能人对抗西岐,正可省去自己许多麻烦,也更不易暴露身份。遂嫣然一笑:“道长既有此心,实乃社稷之福。本宫便在大王面前,保举道长为国师,共抗西岐逆贼!”
有了妲己的支持,申公豹很快便得到纣王接见。他在纣王面前显露了几手法术,又大肆渲染西岐威胁,纣王正愁无人对付姜子牙,闻言大喜,当即封申公豹为大商国师,总领应对西岐奇人异士之事。
申公豹成功打入殷商权力核心,又与三山五岳的截教门人、左道之士暗通款曲,一张针对西岐、针对姜子牙的无形大网,已然悄悄织就。他利用国师身份,不断向纣王进谗言,诋毁西岐,怂恿其加大征讨力度;同时又暗中将殷商的情报,传递给那些被他说动的截教修士,挑动他们与西岐、与阐教为敌。
原本可能相对简单的“扶周灭商”过程,因申公豹的介入,变得错综复杂,杀劫的惨烈程度陡然升级。许多原本可能不会下山的截教修士,因他的游说而卷入红尘,最终身死道消,上了封神榜;而殷商也因此获得了更多“超自然力量”的支持,延缓了灭亡时间,使得战事更加持久,伤亡更加惨重。
申公豹此举,看似是为了个人私怨与野心,实则无形中极大地“推动”了封神杀劫的进程,让更多修士卷入其中,使得“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的神位得以快速填满。这其中,是否有更深层次的天意算计,或是某些存在的默许甚至推动,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随着申公豹的暗结因果,四处煽风点火,封神杀劫的漩涡越来越大,劫云笼罩了整个洪荒天地。西岐与殷商的对抗,已不再是简单的人间王朝更替,而是演变成了阐教与截教(及部分散修)的道统气运之争,卷入其中的仙神妖魔越来越多,一场席卷三界的巨大风暴,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姜子牙面临的挑战,也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渭水边的直钩,能否钓起这纷乱复杂的杀劫?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