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看了看德拉科那头每日精心打理的耀眼的铂金色短发,挑了挑眉。
短点就短点吧,总比没有好。
“准时,很好。”江洛抬了抬眼皮,指了指墙角,那里放着一个看起来崭新的木质水桶,一块干净的抹布,还有一把……德拉科从未见过的、带着长柄的鬃毛刷子。
“开始吧,小马尔福先生。先从地板开始。标准是‘光可鉴人’,记住,不能用魔法。”
德拉科的脸瞬间涨红,他瞪着那些工具,仿佛它们是从地底里爬出来的邪恶生物。
他求助般地看向江洛,却只对上一双带着戏谑笑意的黑眸。
“需要我示范一下麻瓜是如何清洁的吗?”江洛语气“温和”地问。
“不!不用!”德拉科几乎是咬着牙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悲壮的表情,拿起了那块让他头皮发麻的抹布。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德拉科人生中最漫长、最屈辱的两个小时。
他笨拙地浸湿抹布,拧干的水溅了他一身,然后跪在地上,开始擦拭那些他平时根本不会留意到的角落。
灰尘沾上了他昂贵的袍子,水渍弄脏了他的袖口,他甚至怀疑自己吸入了几个世纪的积灰。
而江洛,要么在批改作业,要么就在他身边踱步,时不时用脚尖点点某个他没擦干净的地方,“善意”地提醒。
当德拉科终于腰酸背痛地完成地面清洁,以为折磨结束时,江洛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对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德拉科警惕地走过去。
江洛站起身,绕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拂过他精心打理过的铂金色头发。
德拉科浑身一僵。
“发胶用了不少。”江洛评论道,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你很宝贝你这头头发。”说完,他拿起那把玉梳,开始给德拉科梳头。
德拉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能感觉到梳齿划过头皮,感觉到江洛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时而将头发拢起,时而又散开,甚至还尝试着编了几股细细的发辫!
屈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让他几乎要爆炸,但他死死咬着牙,想起那份禁闭单子的附加条款,一个字也不敢说。
“嗯,手感依旧不错。”江洛最后评价道,似乎还算满意,终于放过了他的头发。“好了,今天的清洁和……实验完成。记得,明天交反思报告。”
德拉科几乎是逃出办公室的,他冲到最近的盥洗室,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被弄得有些凌乱、袍子沾着污渍、满脸通红的自己,第一次对自己纯血统的身份产生了动摇。
如果纯血统的代价是这样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禁闭还在继续,每天傍晚的“贵族礼仪”训练更是让德拉科苦不堪言。
江洛所谓的“礼仪”,并非教导他如何优雅地使用餐具或进行社交辞令,而是让他头顶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要求他“步履平稳,气息均匀,神态从容”。